即便谢喻舟很是怀疑,但他依旧改变不了谢母的想法。
等谢喻舟走后,戚映欢不由自主欢呼了一声。
谢母笑道:“轻点,当心被他听见。”
戚映欢捂了捂嘴,笑道:“不会,他都走远了。还是娘厉害,这就把谢喻舟指使出去了!”
“这有什么厉害?我猜喻舟心里也清楚我们的意图,他只不过是顺着我们的意罢了。”说完,谢母嫌弃的抱怨:“他一个男人也不能整天围着我们转,还不如和苏先生多交流下时文。”
“就是,就是。”戚映欢偷乐,俨然和谢母一个鼻孔出气。
谢母又说:“他要是不好好温习,三年后考不中秀才,我要他好看。”
“就是,就是。”戚映欢没心没肺地附和,话一说出口才发现谢母说的是什么,想了想最后改了口:“娘,您还是别给他那么大的压力。”
听说古代科举异常困难。明清时期高科进士举录取率,才不到10,秀才录取率会高上一些,但也比不过现代大学录的取率。有人把科举比作是走独木桥,能通过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谢母见戚映欢维护谢喻舟,呵呵一笑:“欢欢啊,人才走呢,你就护上了。”
话语调笑的意味很
浓。
戚映欢觉得耳根开始升温:“娘,您别乱说。”
她明明是好心好意,怎么到谢母嘴里就变了味。
“好啦,好啦,当娘没说。”谢母见好就收:“娘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说了什么都忘记了。”
看着谢母撇来的眼神,戚映欢感觉百口莫辩。
好在,没过多久季心语派来的马车到了。
“欢欢姐姐,我来接你了!”季心语如同救世主一样出现在戚映欢眼前。
她感觉今天的季心语格外可爱,热情地揉了揉那张婴儿肥的脸道:“你可终于来了!”
搞得季心语有些受宠若惊。
在谢母的注视下,戚映欢登上马车:“娘,我办完事就回来。”
“欸。”
马车很快离开小稻村。
戚映欢感受着马车的颠簸,耐心地听着季心语叽叽喳喳的声音。
小女孩精力充沛:“欢欢姐,等办完正事我们顺便去探望下窦蓝蓝吧,我好几天没和她见面,怪想她的。”
“是想和她玩吧。”戚映欢问:“那你知道她住哪吗?”
“嗯。”季心语点头:“不过蓝蓝现在应该和伯父在万宝茶楼。”
窦蓝蓝的爹爹是万宝茶楼的讲书先生。
季心语说:“自从上次被拐后,伯父就十分紧张
蓝蓝的安全。每天都把蓝蓝拘在身边,生怕她再不见。上一次我带她去姐姐家,可是求了好半天呢!”
“还有啊,那天送蓝蓝回去的时候稍晚了些,伯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差点就要去官府告我!”
说着季心语哈哈大笑。
戚映欢也有些瞠目结舌,这样太夸张了吧。难道是得了pdst?
要说窦蓝蓝年纪小遇到这种事得了pdst,她还相信。一个大人未免心理素质也太弱了。
不过等戚映欢想到窦蓝蓝的家庭背景后,她渐渐理解窦父。
窦夫人和窦父打小是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不过天有不测风云,窦夫人在生下窦蓝蓝那年难产而死,留下襁褓内嗷嗷待哺的窦蓝蓝。
窦父顶着压力没有续娶,被赶出了老家,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抚养着窦蓝蓝。为了养活女儿,窦父放弃了学业跑到万宝楼讲书,这一讲讲了六年。
谁也不知道窦父以前也是个读书人,也是个童生。
窦父为了窦蓝蓝牺牲良多,自然把她当做命根子,遭遇了那种事情反应过激也情有可原。
唉,也是个苦命的人。
戚映欢叹了口气,不再去想。
季家的马车在县城内一路畅通,直接停在茶铺门口。
季心语挥退驾车的仆人,直接从马车上蹦了下来。
茶叶铺还在正常营业,东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身子骨看上去还行,但是眼睛似乎不太好。
看戚映欢两人的时候,一双眼都快眯成了缝,半晌才慢悠悠地说:“原来是季家的小姑娘啊,是来盘我的铺子吗?”
“是啊,您还记得啊?”
季心语指了指戚映欢:“这是我欢欢姐姐,她想盘你的铺子。”
老掌柜眯着眼,摸着胡子问:“小姑娘年纪那么小,说话能作数吗?”
戚映欢说:“掌柜的不用担心,有季大掌柜的人作保,做不得假。”
原来戚映欢和季心语早有准备,已经去请了香风阁的掌柜来作保。
香风阁掌柜一直站在两人身后,被点了名后,他作揖:“老掌柜,可还认得我?”
“认得认得,你那么胖,武陵县很难找出第二个,当然记得了。”
此话一出,香风阁掌柜表情抽搐了下。
打过招呼,两人便开始商讨价格。
戚映欢没怎么讨价还价,老掌柜也显得十分爽快,直接降了二十两银子,戚映欢当场拍板。
两人都是行动派,立刻去县衙签了文书,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