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云初念的同意,老太监没了顾忌,又嚣张起来,冷哼一声:“淑妃娘娘只邀请了云姑娘一人,况且,你一个侍卫,如何能随意进出皇宫?”
陈彦眸色一冷,也不和他多说废话,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横在他脖子上,阴恻恻的问:“现在我可以随行进宫了吗?”
“你你你你你……大胆!”老太监花容失色,惊呼:“你敢伤害我,小心掉脑袋。”
“反正都是掉脑袋,那不如我现在就让你人头落地,好歹给我垫个背。”
说着,手腕往前一送,那剑刃眼看着就要破开他的喉管,割下他的脑袋。
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中弥漫。
老太监哆哆嗦嗦一个字说不出来,直接被陈彦粗暴的动作吓得尿了裤子。
云初念憋着笑,微蹙眉头轻掩口鼻,看足了热闹后才冷声提醒他:“你面前这位煞神可是梅玄机派来的人,你当真有胆子得罪梅玄机吗?”
她深知玩火不能太过的道理,虽一手策划了这出戏,但也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这王都之中波云诡谲,权力倾轧丝毫不逊于大周。这种时候谁的人都靠不住,要想保命,只有梅玄机和拓跋聿的人是最可靠的。
在陈彦的威胁下,老太监不敢和他拼命,只得悻悻的答应让他随行进宫。
路过一处繁华热闹之地,云初念听着外面人声鼎沸之中间断传来一些熟悉的字眼,撩开车帘往外看去。
只见不少人围在官府的告示栏外,踮起脚尖拼命想看清上面写了什么。
百姓们对告示上的内容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众人脸上神情各异,男人们多是兴奋,女人们多是担忧。
显然这张新张贴的告示上写了很不得了的内容。
“告示上写了什么?”
马车上,老太监正得意的用各种溢美之词夸赞沈淑妃,试图让云初念知道能被沈淑妃召见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情。
他说的口干舌燥,现在骤然被云初念打断,很是不悦,瞟了一眼后不屑的说:“这是征兵的告示!陛下要求每家每户凡有适龄男丁者,至少出一个青壮年男人上战场。”
云初念皱眉,心下一沉:”北凉不是号称有六十万精兵强将吗?缘何还需要征兵?”
“那还不是因为镇国公……”
老太监嘴巴快,下意识就开始回答她。
可话到了嘴边,他突然满眼防备的盯着云初念,桀桀怪笑起来:
“差点就忘了,你是国师从大周带回来的人,休想从我口中套话。”
云初念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这告示就张贴在大街上,我要真想知道,你以为你能瞒得住我?”
征兵还能有什么意图?不过就是为了打仗。
不过云初念现在在意的是,北凉这次征兵是因为前线战事吃紧需要后援,还是说他们准备集结更多的人,发起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无论原因是什么,这个消息都应该想办法尽快传给萧云祁才行。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另一边闭目养神一言不发的陈彦。
本想问问他是否知道什么内情,但一想到他忠于梅玄机,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看巍峨的宫门已在眼前,云初念只得将心中的担忧暂时按捺下来。
沈淑妃今年四十有七,却保养得宜,脸上一点看不出来岁月摧残的痕迹。那吹弹可破滑嫩白皙的肌肤,看着就像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
只有眼尾的几条细纹能昭示着她的年华正逐渐老去。
云初念进门时,她正半靠在塌上闭着眼,舒服的享受贴身丫鬟的揉腿服务。
“娘娘!奴才将云姑娘带来了。”
听到老太监的话,沈淑妃慵懒的睁开双眸。
但当她看到云初念身后还跟了个男人时,她的脸色沉下来,明显不悦。
正欲发火,那老太监连忙在她耳畔嘀咕了几句。
沈淑妃将未说出口的话吞了下去,目光阴恻恻的打量了陈彦许久,终究还是不敢在此时和梅玄机为敌。
“没用的东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威胁你,丢我的脸。”她轻斥老太监一句,然后下了榻,在丫鬟的搀扶下气度雍容的走到云初念面前,审视几秒后慢条斯理的说:“原来你就是名满整个大周的神医云姑娘,早早就听过你的名头,却未曾想到竟是这么一个标致的美人儿,倒是惹人怜爱。”
说着,她抬起自己涂满红蔻丹的手想要挑起云初念的下巴细细端详。
云初念往后退开一步,微微垂头避开她的动作,不卑不亢的说:“您谬赞了,容颜易逝,我也并非那等以色侍人之人,这张脸倒真是不值一提。”
“……”沈淑妃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
她怎么感觉云初念这是在暗中嘲弄说自己是以色侍人的女人?
但看着云初念非常诚挚的目光,沈淑妃又觉得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摇摇头,摒弃掉
脑中的胡思乱想,又问:“不知姑娘现在是否已有婚配?”
“未曾!”
“那可真是太好了。”沈淑妃欢喜的一拍手,亲昵的挽住云初念的手腕:“我瞧着云姑娘与我很是投缘,正巧我名下有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