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态不似作伪。
云初念紧紧盯着他,沉默许久后才冷笑着说:“梅玄机,你不会是把我当傻子诓骗吧?待拓跋聿的病治好,就算你愿意放我回大周,巫启白也不会同意。所以你先前的承诺对我来说连个屁也不如。你不给我一点实实在在的好处,我为何要帮你们?”
梅玄机咬紧牙关:“你想要什么?”
“自由!”云初念毫不犹豫:“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也不用再谈了,你可以现在就给拓跋聿准备后事了。”
梅玄机薄唇紧抿,厉眸微眯,审视着云初念。
过了许久后,他才幽幽开口:“你不信任我,我也同样不信任你。若真放你自由,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出十天,你就该逃的见不着人影了。所以……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但要在规则限定内的自由。”
“愿闻其详。”
梅玄机将视线转向一直沉默的陈彦:“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一座府邸,就在国师府附近,之后你可以自由出入除皇宫后牢狱之外的任何地方,但条件是必须带上陈彦随行。”
换言之,他要派陈彦监视她。
云初念扫了一眼陈彦。
陈彦恭敬的垂头站在一旁,云初念看
不真切他脸上的表情。
她知道这是梅玄机能做的最大让步了,若自己再逼急了,恐会惹得狗急跳墙,到时候自己反倒什么也捞不到,说不定还要受一些皮肉之苦。
所以,权衡许久后,她点头道:“成交!”
事实上,打从一开始,她的真实意图就是这个。
会提出萧震山,不过是用来逼迫他低头的手段罢了。
这两个条件放在一起,只要梅玄机脑子没病,都会选择后者。
条件谈妥,云初念又重新回到里间。
她向梅玄机再三确认:“从现在起,他的病由我全权负责?我可以号令这府中的所有人?”
“这是自然。”
她点点头,二话不说,直接对一众太医说:“既然如此,那这里不需要你们了,众位请回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
就连梅玄机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这些太医都是在宫里多年,德高望重,医术了得的人,平日里受惯了各宫贵人们的追捧和讨好,现在骤然被云初念这样慢待,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
为首那个胡子花白的是太医院院正,他捋了捋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佯装虚心的说:“
姑娘如果真的能治好殿下的病,那我等马上离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姑娘连殿下到底患了何病都说不出来,我等也没有看到姑娘的治疗成效,如何敢轻易离开?万一姑娘只是虚有其名,最后延误了殿下的病情,那我们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简而言之,他就是不想这么轻易被赶走。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附和。
云初念不意外他们会有这样的反应。
“大人一片丹心照明月,真是令人感动。”她站起身,看着院正,笑问:“只是……不知诸位为殿下治病这么多年了,可有什么进展?”
“这……”院正词穷,但仍旧不愿意被这个异族女子给看扁了,只能强撑着自尊说:“我们一直将殿下的病情控制的非常稳定……”
云初念可不惯着他,直截了当的说:“就是说毫无进益对吧?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院正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色黢黑,双目阴沉的盯着她,许久之后才不情不愿的说:“不才愚钝,和太医院诸位同僚研习多年也未能得知太子殿下所患何病。”
这一句话,把太医院所有人都拉下水了。
但他仍旧想为自己找补,冷笑着问她:“姑
娘看起来这么有把握,想来是已经知道殿下是什么病了?”
云初念微哂,也懒得去理会他心里那些小九九,非常坦然的说:“我也不知道。”
院正得意的笑起来:“既如此,无知小儿,还敢如此嚣张,不把我等放在眼里?我瞧着你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大周朝的神医之名终归还是过誉了。”
云初念嘴角勾着一抹淡然的微笑,等他得意的差不多了,才优哉游哉的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的说:“可是,我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中的是什么毒,却也知道你们这么多人从一开始的治疗方向就错了。”
院正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站起身步步紧逼:“他的脉象虽虚弱无力,但他身体上的多处症状分明已经表明了他是赤毒之症,但你们却因为他畏寒的反应和这股脉象,误认为他是阴虚之症,用错了药反倒助长了他体内的毒,导致他现在卧病在床,一副马上就归西的模样。”
“如果你们的治疗方向正确,他现在不说痊愈,至少正常吃喝是不成问题的。”
云初念也不和他们客气,一番话疾言厉色,直指痛处。
院正被她这番话说的脸色大变,往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
他目眦欲裂。
想要反驳云初念这番话,但看了看病床上精神不济的拓跋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