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芳争艳怎比得过一枝独秀?”萧云祁眉眼带笑,凤眸含情,遥遥望着云初念,带着些许沙哑的话中意有所指。
说的不是花,而是眼前人。
云初念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耳根微红,面上发热。
旁边的南枝抿唇偷笑,很有眼力见的找了个借口将宁远侯府的侍女支走了。
那小侍女不过十一二岁的样子,不谙世事的模样根本没有怀疑堂堂镇国公世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被南枝一诓,便傻乎乎的跟着她离开了。
萧云祁淡笑:“你这位侍女倒是挺有眼力见,回头我定要好好赏赐她一番。”
云初念笑得眼尾弯弯:“南枝若是知道你这么夸她,应当会很高兴。”
春风徐徐,卷落树梢的花瓣,也吹散了天上厚厚的云层。
斑驳的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撒下来,一根根光柱美的如梦似幻。
云初念微微抬头,眯眼望着这份天光,笑说:“世子一来,天气似乎都变好了。”
她这话说的萧云祁心里麻痒麻痒的,手握成拳抵住唇干咳了一声,问:“前厅这会儿正是一群人聒噪的说着漂亮的场面话,甚是无趣。三姑娘可愿意赏脸陪我一起去后院走走?”
云初念
浅浅笑着,煞有介事的向萧云祁福了福身,温婉的低声说:“世子相邀,不敢推拒。”
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端庄温柔的做派。
但她可不是什么被束缚的大家闺秀,只装了一秒便破了功,噗嗤一声笑起来。
萧云祁也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以前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这会儿,宅子里的人都在前厅忙碌,后院偌大的桃林空无一人。
昨夜刚下了一场春雨,地上铺满了吹落的花瓣,人置身于其中宛如在画中行走。
走没几步,云初念触景生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现在想起来,一切仿佛就在昨天,但距我们第一次在这里相遇,竟已过了一年。”
一年前,萧云祁在这里和属下接头,被她偷听了对话,差点被萧云祁当场掐死。
初遇实在算不上美好。
却没有想到后来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竟然能迅速能为能彼此分享秘密的人。
萧云祁也回忆起了往事。
他闷笑一声:“那个时候你就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实不相瞒,在那之前,我还从没见过有谁在濒死之际,竟还能做到面不改色,气定神闲的反过来威胁我。当时我只是感
叹不愧是忠毅侯的外孙女,竟能有如此从容的气度,现在再想想,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就算没有那层光环,你的性格依旧能做到处变不惊。”
被他这么一夸,云初念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
她俏皮一笑:“那还要多谢世子心善,放我一条生路。”
萧云祁对她没辙,无奈的笑笑:“也就只有你了。”
只有她才能给自己这么多的惊喜,愿意放下心防去一点点了解她。
她成了他生命中的例外。
说话间,两人来到后院的水榭。
左右无人,萧云祁脸色一变,正色道:“先前你让宁十三给我带的话,我都知道了。其实,陈升在离开蜀地之后,我就接到了线报,只是那几日太多事情要忙,我一时没顾得上告诉你。”
听到他提到此事,云初念的脸色也凝重起来,有些急切的问:“那你可知道陈升回京都是做什么的?”
萧云祁摇了摇头:“我也摸不准他的意图。”
云初念拧紧眉头。
萧云祁:“说起来很奇怪,陈升回京都这一路一直是快马加鞭,很着急的样子,但在到了林州后,却停下来逗留了好几日,也没有见任何人,只在客栈停留了好
几日。回京都后去云家也没有见你的父亲,而是偷偷摸摸想见你那两位兄长。那之后,他去见的都是一些和靖王没太多往来的人。这其中的意图着实令人捉摸不透。”
知道陈升回来后,他就安排了人一路上暗中跟踪他。
陈升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下,自然也就知道他见了哪些人。
云初念下意识摇了摇头:“我也摸不准他们到底有什么意图。”
宁十三这些日子跟踪他的结果除了让她知道陈升见了什么人外,别的什么线索也没有调查到。
但是云初念将陈升见过的这些人一一列出来,却并未从里面找到什么线索。
太杂乱了!
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贾富绅,陈升甚至连城门口的守将也见了两位。
“他拜访的人中有几个是璃王的人,他离开后立马就将此事上报璃王了。据他们所说,陈升是想求着他们在朝堂上为靖王说些好话,让皇上念着父子亲情,允许他回京都。但我直觉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们必定是在下一盘大旗。”
云初念认同的点头:“我和你有同样的感觉。”
陈升回来后见了这么多人,动静不算小。稍微有心的人必定都知道此
事了,景仁帝没道理会不知道。
以景仁帝多疑的性格,这种做法太危险了。
李澈是个非常谨慎的人,虽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