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萧云祁声音冷硬:“我就是为此事而来。”
云初念有些意外。
萧云祁声音缓和了一些,解释道:“之前宫里那些协助李恪谋逆的人并没有全部被赐死,还有一部分人因为还有审问的价值就被幽禁在宫里,着专人看守。熟料这些人手眼通天,竟在绝境中买通了看守的太监,乔装成驱傩的天师,逃了出来。”
“我此行就是为了把人抓回去。”
“收到消息时他们已经离开了皇宫,这大街上围观的人太多了,贸然抓捕肯定会引起骚乱,恐怕会伤及无辜,所以我布防了人混在民众里面,这样就算真发生了冲突,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自己的布置竟然先应验到云初念的身上。
“难怪……”云初念喃喃:“难怪那人看到我的帷帽掉落后,会想杀了我。”
算起来,自己也算是李恪谋逆失败的元凶之一,他们这伙人的确恨不得杀自己而后快。现在这样的机会就摆在面前,他当然不会错过。
所以,他宁愿冒着行踪暴露被抓捕回去的风险,也想要杀了自己。
如果不是萧云祁恰好出现,自己必当血溅当场
。
驱傩的队伍已经远去,云初念望着远处的喧嚣热闹,长舒一口气。
心底压着的那块石头荡然无存。
比起她这么快的释然,萧云祁却久久不能松懈下来。
他的心底怒火交织,恨不得现在马上去将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揪出来大卸八块。
一想到自己今日如果没有乔装成游人混迹在人群中恰好遇见她,她会发生怎样的危险,他就感到一阵后怕。
自己差一点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萧云祁就心如刀割,几乎窒息。
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但此刻他也不禁万分庆幸的在心里感谢诸天神佛保佑,让自己能有机会将她救下。
人群追逐着驱傩的队伍远去,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霎时间安静下来。
终于不用人挤人了,云初念长松一口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说:“先前听府中丫鬟无意间提起这场盛会,半夜偷带着南枝想来长长见识,若早知这场盛会竟会如此拥挤,那我就不来凑这份热闹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怨。
萧云祁笑了笑:“那我倒是该感谢这位多嘴的丫鬟。”
他的眼眸万分认真,缱绻的看着云初念。
云初念听出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双颊绯红,有些不自然的飘开视线,干咳一声:“是该好好感谢感谢。”
虽然差点遇险,但碰上了萧云祁,总算是美事一桩,值得庆祝。
云初念声如蚊讷,却让萧云祁的凤眸瞬间亮了起来。
她无意间流露出来的羞怯让星河在她面前也黯然失色。
萧云祁心中柔情万千,有一肚子话想借着这无边的月色向她倾诉。
但他残存的一丝理智将他从冲动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依依不舍的将手中为了应景拿的一盏花灯递到她手中:“我还有公务在身,劳烦三姑娘帮忙代为保管片刻,我去去就回。”
他来的突然,去的仓促。
提竿上还残留有他掌心的温度。
云初念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心急如焚的萧云祁就已经疾行离开了。
云初念只能看着他的背影将担心的话语强压下来。
她的指腹在花灯的提竿上摩挲了两下,仿佛是在描绘着萧云祁掌心的纹理。
许久之后,她的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行至街角一个不起眼的灯笼铺,递过一锭银子:“从现在起,我把你这个摊子包下来了。”
老板看直了
眼。
他做了一辈子灯笼生意,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顾客,忙不迭的答应下来,生怕晚一秒云初念就反悔了。
南枝找到云初念的时候,她正坐在街边的矮凳上,非常认真的用凿子摆弄着一个大冰块。
南枝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大步走过去,红了眼眶强忍着泪水说:“姑娘!担心死我了,还好您平安无事。”
“我能有什么事?今天满大街都是巡逻的官差,这种时间若是出现命案,那可是大不祥,圣上一怒可是会掉脑袋的。他们比你还担心今夜出什么意外。”云初念头也不抬,隐去了自己被人刺杀未遂的事情。
她专注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大冰块,不断用凿子修饰它的轮廓。
南枝挠挠头,觉得她说的也没错。
她的目光很快就被云初念手边那盏精致的花灯吸引,兴奋的问:“这盏花灯是姑娘买的吗?好精致漂亮。先前我买了一盏送您您也不要,我还以为您不喜欢这些玩意儿呢。”
南枝说着就想去拿。
手还没碰上提竿,云初念一巴掌不客气的拍在她的手背上,低呵:“别碰!”
南枝诧异的望着她,脑子里有些懵。
她跟在云初念身边
伺候快十年了,还从未见过她这样宝贝某样东西。
平日那些价值连城的珍宝她从不正眼瞧一下,一收到就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