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在她旁边坐下,急切的问:“到底怎么回事?先前你不是说殿下许诺了你,只要你能说服你父亲投靠在他的麾下,就会娶你的吗?这……怎么就换成了云初念呢?”
云悦薇微微愣神,手中艳红的凤仙花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察觉。
过了许久后,她才耸肩,佯装不在意的说:“殿下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他说了会娶我就一定不会食言。现在要娶云初念一定是另有算计,我人微言轻又势单力薄,又如何能左右殿下的决定?”
话虽这样说,但她紧握成拳骨节泛白的手却泄露了她此刻心底的惊涛骇浪。
她也感到不安,害怕自己真成了靖王的弃子。
陆婳察觉到了她情绪的波动,心瞬间软了下来,坐在旁边将她拥入怀中,温声安抚她:“你放心,母亲会帮你想办法的。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抢走属于你的荣光。”
分明是薇儿先得到靖王的承诺,那个小贱人什么都没做,凭什么抢走这一切?
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薇儿做上靖王妃。
就算为此把其他所有人都拖下水,也在所不惜。
……
另一边
镇国公府
一直到太
阳落山萧云祁才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
萧老夫人知道他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也不来打扰,只让人去命厨房按照他的口味做些好吃的送去,给他补补身子。
萧云祁没有闲着,脚步不停的去了书房:“把玄柒这些日子传回来的信全部拿来。”
玄柒一直在蜀地盯着李澈的动向,时不时就会传回来一些消息。
他这段时间去了泉州,行踪不定,这些信全部堆积在这里,已攒了厚厚的一摞。
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上到李澈见了哪位官员,与哪个富商结交,下到他去了什么地方,吃了什么宴席,事无巨细,详实全面。
萧云祁并未对这些琐事产生不耐烦,全部逐条细致的看了下来。
一直到最后一封,是两日前刚送到的。
只看了个开头,萧云祁就分辨出这是玄柒截了靖王的信,誊抄了一份一模一样的。
越往下看,萧云祁的脸色就越是阴沉难看,跳动的烛火之下,他的脸色忽明忽暗,如同炼狱讨命的修罗,久久没有动作。
云远庭身居要职,是朝中不少人想拉拢的对象。这样的人,一举一动自然也在萧云
祁的情报网之中。所以他早就知道云远庭投靠了靖王。
但他没想到李澈还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他们之间的同盟关系!
李澈的心思很容易猜。
一是在自己落魄时稳住同盟,二是云初念此前几次布粥施药,在百姓中多有贤名,娶了她可以事半功倍,三是可以趁机拉拢忠毅侯。
一举多得!
但他们这是把云初念当成什么了?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被他们利用来争权夺利的棋子!
萧云祁恶狠狠的盯着手中的信纸,额头青筋暴跳。淬了火的目光仿若要将这信纸洞穿。
许久之后,他突然嗤笑了一声,面容冷硬的将这封信放到烛火上点燃,亲眼看着它烧成灰烬后,他才微微启唇:“真是痴人做梦!”
李澈要想娶云初念,除非自己死了!
从云初念及笄那日起,萧云祁就知道她身为云远庭的嫡女,她的亲事必定会被多方势力盯着,抢的个头破血流。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快到让他打乱了所有计划,还来不及布局。
萧云祁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让狂躁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此事急不得。
需得徐徐图之!
“云远庭的腿伤可查出什么异常?”
玄逸精神抖擞,笑嘻嘻的说:“世子英明,我去细细查了一番后才知道,云尚书所骑的那匹马果然有问题。那屠夫嘴硬,被我灌醉之后一通忽悠才终于说那匹马的脖子处有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看就是被匕首所伤。”
萧云祁凉薄的扯扯嘴角:“看来他也知道我手中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不惜用这种自损的法子也要避开这次的风头。你去把那些证据中关于云远庭的部分全部剔除出来送过来。我明日去会会他!”
“好嘞!”
玄逸兴奋的答应下来,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玄影从外面匆匆进来。
“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
“世子,玄武令有动!”
萧云祁挑眉,冷硬的面容瞬间柔和下来:“她想让你们做什么?”
“呃……”玄影顿了一下,似是难以启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低声音将云初念要让他们办的事情说出来。末了有些汗颜的小声嘟囔:“这事情倒没什么难度,但……会不会太儿戏了一点?”
萧云祁错愕一瞬,接着扶额轻笑,笑声中满是对她的无可奈何和宠
溺。
他倒是没想到看似冷静自持的云初念也会有这样孩子心性的时候,能想出这种……令人难忘的‘回敬’手段。
“她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务必再狠一点,不必留情!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