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当时已经得到了闻默闲伪造出来的东西,准备趁着景仁帝一死,就直接黄袍加身,用假的传位圣旨来蒙骗世人。
更有可能的是景仁帝那场急病说不定也是他搞出来的。
只不过,最后被李澈截了胡。
云初念越想越觉得事情就是如此。
但很快她就变了脸色,眼神陡然一凌,想到另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不!
不对!
这件事情最终的受益者只有李澈一人。
会不会……
其实李澈早就知道了李恪暗中谋划的这些事情,但他引而不发,只在适当的时候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亲自给李恪创造了这个看似完美的机会?诱使李恪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李恪本就图谋不轨,如何肯错过唾手可得的机会?
等李恪露出真面目,将要得逞之时,他再不疾不徐的带着‘神医’前去救驾。
反正那病是他搞出来的,他的人自然有法子救治。
这样一来,景仁帝会对他更加偏爱,朝臣也会跟着风向向他倒戈。而李恪的势力则会因为事迹败露,被他兵不血刃的铲除。
一举多得!
想到这些,云初念不禁觉得齿冷。
无论是哪
一种可能,都让人感到无尽的悲哀。
皇权诱人,竟让亲生父子骨肉相残。
而且,景仁帝虽表面上对李澈冷淡,背地里却一直有意传位于他。
这样的情况下,李澈竟然也狠心下得了手。
他果然一直就是这样一个冷血无情,如蛇蝎般的人。
云初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她还想要知道更多信息,用来证实自己的猜测。
她用尽浑身力气撑着墙壁一点点挪了起来,然后眯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沉声问:“雅悦书院也是宣王一派的?幽王呢?他又参与了多少?你们果真是想集合起来造访?”
云初念咄咄逼人,问题一个接一个。
她不相信那具尸体出现在书院是个巧合。
云初念虽然浑身发软,但说的话却每个字铿锵有力,直戳师爷的心肺,让他胆寒。
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索性放弃了狡辩,狰狞着低吼:“造反又如何?难怪京都之人对你交口称赞,果真有两把刷子。只可惜,你现在落在我们手中,还知道这么多的秘密,那就别怪我们留不得你了!”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长剑就要向云初念刺过来。
剑尖在云初念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她的呼吸一窒。
性命垂危,命悬一线之时,云初念闭上眼睛用尽力气怒吼:“萧云祁!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突然,一声轰隆巨响。
密室的石壁被人粗暴的开了个大窟窿,坚固的石壁瞬间碎成齑粉。
已经逼至云初念眉间的长剑‘叮——’的一声断成两截。
下一秒,云初念只觉得腰间一紧,接着,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盖住她的眼睛,耳畔响起一道愉悦含笑的熟悉声音:“三姑娘给我留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又怎么忍心让三姑娘久等?”
闻言,云初念紧绷的双肩骤然一松。
他来了!
自己赌对了!
算算时间,再想想雅悦书院和泉州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他真的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定会在近期来调查雅悦书院。
所以,听说外面有两个大理寺官差的时候,云初念就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认定了来人一定是萧云祁。
所以她故意冒失的撒了那包‘毒药’。
但其实那并不是毒药,而是她调制的香粉。
独一无二的配方,独属于她的馥郁香味,经久不散。
如果来的人真的是萧云祁,他一定可以从这缕气味中知
道自己在这里。
云初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萧云祁有如此强烈的信任。
这是一场以性命为代价的豪赌。
但所幸赌对了。
他真的注意到了自己留下的线索。
云初念半靠在萧云祁的怀中,揪住他的衣襟急切的提醒他:“密室里有软筋散,你小心。”
萧云祁抬眸,邪佞的凤眸中氤氲满嗜血的怒火,但同云初念说话时声音却既轻且柔:“乖!闭眼!”
鼻翼间熟悉的味道让云初念长长的吐出胸中憋闷的浊气,下意识听话的闭上双眼。
这突生的变故让师爷也呆滞了两秒。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知道今天若让他们离开这里,自己铁定没有活路可走。
于是也不逃避了,另外抽出墙上的一杆长枪,挥舞着大喝一声就朝萧云祁攻去。
萧云祁屏住呼吸,一手抱着云初念辗转腾挪,游刃有余的避开师爷的每一次致命攻击。
兵器交锋的声音在密室内显得有几分刺耳。
师爷再厉害也不是萧云祁的对手,萧云祁仿佛是个玩弄猎物的鹰隼,在师爷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却并不直击要害。
十几个回合后,萧云祁看他身上已没有一处好皮肉
了,才找准机会,反手将手中的长剑扔了出去。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