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冷眼看着仁孝太后主仆二人做戏,旁边的林氏母女都快要坐不住了,她也不为所动。
仁德太后迟疑:“这……不太好吧?”
“此举虽不妥当,但要想保全太后娘娘的颜面,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且,这也是最简单有效的杜绝流言蜚语的手段了。雷霆雨露皆是天恩,想必云姑娘也不会介意的。”
嬷嬷看向云初念,眼底满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她早就想清楚了,如果云初念已非处子之身,那今日就要让她在众人面前身败名裂。
若她还是处子之身,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怀疑检查,也必定会让她的名声留下污点。
无论最终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不会好过。
敢让太后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就要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嬷嬷此言差矣!”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人群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竟是镇国公萧震山的母亲时,皆吃了一惊。
“你在宫中跟了太后娘娘多年,自是应该知道清白名声对一个女子而言有多么重要,那北凉国师掳走云姑娘是狼子野心,皇上下令通缉梅玄机,却也只借了抓捕江洋大
盗的名头,未曾泄露过半分云姑娘被劫持的事情,想必皇上也是不愿让此事传扬出去,污了云姑娘名声的。”
“但你唯恐天下不乱,提出这等荒谬的建议,分明是想让此事传扬出去,你眼中将皇上置于何处?”
这个帽子扣的有些重了,刚才还很嚣张的嬷嬷被吓得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喏喏不成言。
“云姑娘先前为京都百姓免费沿医问药,施粥赠米,在京都百姓心中极有声望。此事传出去,被百姓们知道了,也只会同情她的遭遇。你这个建议看似为了太后着想,实则是要将太后娘娘置于不仁不义之地,让百姓唾骂,你居心何在?”
她的话掷地有声。
待她说完,众人反应过来后,又神色复杂的扫了云初念一眼,心道这个云初念,到底是有什么魔力?竟然让平素一直与世无争,个性冷淡的镇国公家的老夫人也要为她出头。
云初念也很意外萧云祁的祖母竟然会为自己出头。
但想到这位老夫人和外祖母是手帕交,她心中又释然了。
仁孝太后脸色铁青。
她可以随意拿捏云初念一个二品尚书的女儿,对权柄深厚的镇国公一家却不敢
造次。
况且,她都把皇上搬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仁孝太后瞪了嬷嬷一眼,她立即会意,满脸为难的说:“老夫人所言甚是,奴婢此举确实不妥当,但奴婢也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名声着想啊。若云姑娘已非处子之身,那奴婢这个做法便能保全太后名声。若她尚且还是处子之身……那奴婢愿意一死为我的冒失赎罪!”
她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这般以命做赌注的决绝让老夫人也一时语塞。
仁孝太后很适时的叹息一声,摆摆手:“你也是一心为主,虽不光明磊落,但既然你都如此说了,哀家也不好苛责。罢了罢了,就依了你吧。”
她俩一唱一和,演了好大一出戏。
她们主仆二人都是认定了云初念必定不是处子之身了。
况且,为云初念做查验的都是在宫中办差的人,该怎么回答,她们心中自然有杆秤。
就算她是,也必须不是!
仁孝太后的眼底掠过一抹精光,自得的拿起手边的茶杯,嘴角带着一股轻蔑的笑容,看着云初念,心道:哀家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云姑娘,请随奴婢来。”嬷嬷半弯着身
子,模样非常恭顺的安抚她:“您放心,往年挑选秀女时,也有这项检查,宫中的嬷嬷们有丰富的经验,不会让您吃苦头的。”
云初念站起身。
林氏下意识握住云初念的手。
她算是看出来了,云初念只要敢去,无论真实结果是什么,这些沆瀣一气的宫中老嬷嬷们,必定会说她已非处子之身。
她们如此嚣张,分明就是想故意逼死云初念。
云初念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她长身玉立,姿态淡然,一点没有因刚才的纷争产生任何情绪波动,
她先是抱拳向太后行了个礼:“太后娘娘厚爱,臣女愧不敢当。”然后又继续看着这位咄咄逼人的嬷嬷说,“然,臣女有一事不明,万望嬷嬷能为我解惑。”
“云姑娘请说。”
“嬷嬷想为我验明身子清白,不知是依的哪条律例?”
“这……”
她这个问题把嬷嬷给问的哑口无言,结巴半天后她没什么底气的说:“这是为了太后娘娘的名声着想。”
“笑话!”云初念的脸色猛地一变,厉声呵斥:“大周朝有律例言明,凡三品以上官员家眷
,若有犯事需要查验的,需报明大理寺,再由刑部协同大理寺进行审理查验。第三方不得私设公堂。”
要么自家关起门来算账,要么,就送大理寺法办。
云初念说完,眼神一闪,垂眸敛去眸中的狡黠。
大周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