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念的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但眼底那抹阴狠的警告却让陆婳感觉一股凉意从尾椎升起。
她脸色煞白,竟被她的气势骇的往后踉跄了两步。
云初念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陆婳的眼睛:“我可不是什么善茬,下一次,就不会只是让你回慈姑庵这么轻松了。”
陆婳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万分委屈的说:“三姑娘真是冤枉我了,我原本是听人说您回家了,想来祝贺你的,我自知以往做了很多错事,但是在慈姑庵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认真悔过了,以后万万不会再做出那些昧良心的蠢事了。”
“回来后,三爷对我耳提面命,让我以后一定要和三姑娘和睦相处,我铭记于心,万万不敢忘记。”
她还是如以前那样会演戏,眼泪说来就来。
梨花带雨的模样,男人看了会心疼,但云初念只觉得恶心做作。
她轻轻拍掌:“姨娘不去梨园登台演出,真是浪费了你这一身的好演技。”
她轻蔑不屑的态度,让陆婳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三姑娘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口才。”
“够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争锋相对让云老夫人没了耐心,她杵着拐杖站起身:“你们要吵就出去吵
,我乏了,要先休息了。”
张妈妈扶着她起身。
走出去几步后,云老夫人又停下脚步,回头对云初念说:“对了,你既然回来了,就去忠毅侯府看看吧。这些日子,你外祖父为了你的事情也操了不少心,你也该去看看他。总不能让他一个长辈来云家见你。”
说后面这句话时,她浑浊的眼睛淡淡的扫了陆婳一眼。
陆婳心中一凛,忙不迭的垂下视线。
一想到忠毅侯,陆婳就心中一抖。时至今日,过了十多年了,她仍旧没有忘记当初裴清芫死后,裴泽海如索命修罗一般,将剑横在自己脖子上,想取自己性命时骇人的样子。
她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下去了,仓惶的说:“老夫人既然累了,那我就先不叨扰了,我先告退了。”
她走的极快。
等她离开后,云老夫人才看着云初念,带着几分警告的说:“既然是靖王让她回来的,你就不要再想着把她送回慈姑庵了。我知你心中有怨气,但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为了家族的荣耀,该你忍耐的,你不想忍也得给我忍着!”
“若让我知道你在打什么坏主意,就算你是我的亲孙女,我也不会饶了你。”
说完这些话,她就离开了。林氏眼看云初念的
脸色不太好,也拉着女儿走了。
云初念的脸色一片晦涩难明,沉默许久之后才面无表情的说:“走吧,我们去忠毅侯府。”
南枝气不过,走出清晖园后忿忿不平的说:“老夫人怎么能够说那些话呢?那陆姨娘分明就不是一个好人,都主动来挑衅姑娘了,难道还要让姑娘您忍下来吗?”
云初念目光沉沉的望着前方的天空。
阴沉沉的,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云初念闭上眼,长长的叹息一声:“祖母会说出这些话我并不意外,看来……父亲如今已经决定支持李澈了。”
云远庭是个过分谨慎的人,璃王李钰,宣王李恪等等都是储君的有力人选,但他之前却不敢和这些皇子有密切往来。
现在却为了讨好李澈,如此迫不及待的把陆婳给接了回来。
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是绝对不敢轻易站队的。
所以,李澈到底给他透了什么底,让他如此不顾一切的决定支持李澈呢?
云初念眉头紧锁,心底在瞬时间浮现出好几个念头。
……
云初念到忠毅侯府时,她的外祖父刚接到了姜妈妈的报信,正准备去云家见她。
因为她的到来,忠
毅侯府内一片欢腾。
“今天高兴,去把我去年埋的那坛桃花醉挖出来,庆祝庆祝。另外吩咐厨房,去买那最鲜嫩的青鱼,按照表姑娘的口味烹饪。”
等一切安排好之后,忠毅侯才心疼的问起云初念,这段时间可有受到什么委屈。
“倒也没受什么委屈。”云初念的声音轻如羽毛拂过,慢慢的将自己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向外祖父和盘托出。
在沙场战无不胜的老侯爷,听外孙女说完自己这一路上的遭遇,满眼心疼,连眼眶也微微红了:
“还好你平安无事,否则,我以后可怎么去见你母亲。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外祖父绝对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的,那北凉国竟然敢算计到你头上来,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至于你提到的梅玄机说我救过他父亲的事情,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年先帝刚登基,南疆派遣使臣进京都朝贺,途经青州时遇到流寇袭击,是我出手救下的。”
“那个使团中确实有几个小孩,是南疆的公主王子。那次朝贺,皇上直接为当时才十二岁的誉王定下了和南疆公主的亲事,也是在这之后,大周与南疆的往来逐渐密切,一直到后来誉王出事,两国才慢慢断了往来。”
“那
梅玄机如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