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焘两兄妹爬到高处,确定没人看到他们,坐了下来。
因他们坐的比较高,院中的情况一览无余的。
两兄妹坐了一会,孙蛮就见那女人提着篮子回来了,她走进厨房吃了午饭这才出来。
孙蛮本以为她会回屋休息会,没想到她却抱着几件衣服走了出来,洗了衣服,她又开始清扫起架车来……
看她干活,孙蛮这才知,原来有那么多家务活要做,想着昔日她和哥哥在家时的事,她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那时她从未做过家务,脏衣服有时候都是哥哥帮她洗的。
现在她总算明白哥哥为何要总对着她发脾气了,那时候的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孙焘背靠树干,瞟了一眼一脸惭愧的妹妹,双眼微微一闪,望向了村口。
两兄妹在大树上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这期间那个女人一直都在忙碌,就好像家里有干不完的活似得。
“爹回来了!”
孙蛮听了哥哥的提醒,微微抬头望向了院外,就见父亲赶着一头猪,边和人打招呼边回了家。
父亲进门后,那女人自动的把猪赶进了猪圈,然后帮着他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勤快地倒了一杯
热水递给了他。
父亲应该是有些累,喝了一杯热水坐了下来,那女人自动的走到他的身后,殷勤地按摩了起来。
这期间两人有说有笑的,孙蛮看的出来,这时候的爹是放松的是幸福的,那个女人面对爹爹时,笑容都明媚了许多。
孙焘看两人在院中待了一会进了屋,余光瞥了一眼很沉默的妹妹道:“走吧!”
孙蛮回过神来,跟着哥哥跳下了大树,两人又悄悄的离开了村子。
孙焘走在前,余光瞥了一眼低着头乖乖地跟着他的妹妹问:“看了大半天可有所获?”
孙蛮仰起头怔怔地看着哥哥并没有言语。
孙焘看了一眼沉默的妹妹开了口。
“母亲死前曾卧病五年,她体弱身体一直都不好,生你的时候大出血,从那以后几乎很少下床,你不是记事比较早,她缠绵病榻的模样你应该还记吧?”
孙蛮看着哥哥轻轻点了点头。
“母亲生病后,父亲就一直都在给她治病,只不过她的身体亏的厉害,根本就治不好,可即便如此父亲也从未放弃过。
咱们家往上数三代都是杀猪匠,所以家里也算有些家底,只不过那几年为了给母
亲治病,三代积攒的家底消耗一空,最后只剩下了县里的那个宅院,母亲死后,父亲为了养活我们,就搬去了县里,改成了肉铺,那时县里已经有两个肉铺,再加上父亲刚去是新人,没少受欺负。
那段时间是咱家最难的时候,为了我们兄妹,父亲都咬牙撑了下来,这一撑就是三年。
也就是在那三年里,父亲认识了慧姨,当时他被人打了闷棍,头破血流的,却无一人上前帮忙,是慧姨救了父亲。”
孙蛮闻言一脸的惊讶,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事。
“十一岁那年,我开始帮着父亲卖猪时就暗暗的告诉自己想要保护好父亲、保护好你,不被人欺负,那就要比人狠,狠到别人都怕你,这样自然也就没人敢招惹你了。”
孙蛮闻言心头微微一颤声音有些嘶哑道:“这就是哥哥喜欢打架的原因?”
孙焘想着那些往事,露出了一抹苦笑。
“后来我才知光狠,光会打架还不行,你自身还要强,手里也要有人,还要尽可能的结交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人,后来我进入镖局后,因为师父的缘故,咱们阿爹的肉铺这才算是在县里站稳了脚跟
。”
孙蛮这会只觉得心里给压了一块石头似得,总算明白了阿哥昔日种种行为,为了保护她、父亲和肉铺,他把自己的名声都搭了进去,以前她却还经常的拿这个话题刺他。
“咱们肉铺在县里站稳脚跟后,这才开始赚钱,那时候咱们都大了,日常花的也多,为了能多赚一些钱,让咱们兄妹能过上好日子,父亲最多的时候一天连着杀了六头猪,从早上忙到黄昏,连口水都没有喝上,从那以后饿肚子更是家常便饭,有次因累的狠了,又一天没有吃饭,饿晕在了铺内,是慧姨来买猪肉时帮了父亲一把。”
孙蛮听了哥哥的讲述,慢慢的红了眼眶,她只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原来爹爹、哥哥背后竟默默的做了那么多,她却还时常的抱怨哥哥、爹爹不陪她,时常拿些他们赚回来的血汗钱挥霍,还动不动的就怨他们。
孙焘看妹妹红了眼眶,抬手安抚地揉了揉她的头道:“因常年劳累、又吃不好饭,父亲身体早就大不如前,现在不仅不能挨饿,每次还不能吃的太多,刚才你也看到了,猪肉卖不完父亲就得一直守在摊位前,连口热饭
都吃不上。”
孙焘顿了顿看着妹妹道:“小蛮,咱们父亲或许不是个好的父亲,但他已经在尽全力给咱们最好的生活,现在他老了,身体也是大不如前,身边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这点我做不到,同样的你也做不到。”
孙蛮听了这话眼泪唰一下流了下来。
“哥哥,是我太自私了,我对不起爹爹,我不闹了,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