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店外,郑捕快看着花语道:“如果能劝的话,你尽量劝一劝姜大娘,我怕明日里她身体会受不住。”
“干奶奶是什么样的脾气,你也知道,我只能尽力而为,实在不行的话,明日里咱们带着药过去。”
郑捕快听了这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你就不要去了,大牢那种肮脏的地方不是你一个小姑娘应该去的,况且还是观刑的。”
知郑大哥是为了自己好,花语轻声道:“明日我在衙门外等干奶奶。”
郑捕快点了点头疾步离开了。
店内,花韧看闺女回来了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花语走到父亲的身边低语了一番。
花韧闻言低声问:“姜大娘可还好?”
“情绪有些激动,郑大哥、姜爷爷都不想她去观刑。”
“姜大娘怎么说?”
“干奶奶态度很明确,无论如何明日她都要去。”
花韧听了这话紧皱眉头的。
“她的身体受的住吗?”
“我们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等姜大娘情绪稳定下来后,晚上你再劝劝她。”
“好!”
花语与父亲说了会话,想着姜爷爷还没有走,进了后院。
小待客厅内,姜老太喝了一口茶,看
着姜为民道:“我身体好的很,你不必为我担心。”
姜为民看自己说了那么多,她完全都听不进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咱们夫妻一场,我的脾气你了解,所以你就不要劝了,明日我是一定要去的。”
姜为民闻言站了起来无奈道:“行吧!明日我们来接你。”
姜老太‘嗯’了一声。
院中,花语看姜爷爷出来了,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你干奶奶那里,你再帮我劝劝她。”
“好!”
送走了姜爷爷,花语转身就见干奶奶从小客厅内走了出来,她几步走到她的面前,扶着她道:“回屋躺会?”
姜老太轻轻地‘嗯’了一声。
花语扶着干奶奶躺在床上,拿了一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吃晚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好!”
花语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房门,她了解干奶奶,这时候说的再多,她也听不进去,还不如等她彻底冷静下来后再说。
黄昏,皇陵前已经登基为帝的宋承,带着一些人悄悄的来到了这里。他亲自给父皇母后摆了一些贡品,又倒了两杯酒,随意的坐在了地上,与他们说
了一会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走进了旁边一草棚内。
宋执看他进来了掰开手中的饼子看着他问:“吃吗?”
宋承点了点头接过饼子,想着小时候的事不由地红了眼眶。
“这饼子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吃。”
“是啊!小时候爹骗我们说这饼子有九种味道,让我们慢慢的细品。可我吃来吃去,也只吃出了一种,结果我一个饼子还没有吃完,你们已把好吃的都吃完了。”
“是啊!因为这个你还大哭了一场,之后几年再也不吃饼。”
“那时候只觉得这饼子很难吃,可现在觉得这饼子还挺好吃的。”
两兄弟边说边分吃了半个饼子,宋承喝了一口粗茶看着面前的人问:“可后悔?这世上从今往后再也没有宋执了。”
“前二十年我被身份所束缚着,如同生活在一个牢笼中,永远都冲不出去,也从未得到过片刻的安宁。现在我终于冲出牢笼、可以去看看广阔的天空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后悔。”
宋执喝了一口茶顿了顿问:“你现在是不是很嫉妒我?父皇虽赐死了我,却也为我安排了一个新的身份,再加上他私底下给我留的
那些钱财,足够我和妙儿安安稳稳的渡过余生了。”
宋承闻言又喝了一口茶。
“他是个好父亲,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一点也不嫉妒你,毕竟我比你多享受过几年他的宠爱。”
两兄弟对视笑了起来。
“往后替我好好的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宋执轻轻点了点头。
“打算什么时候走?”
宋执闻言望向了皇陵。
“我这一走还不知会不会再回来,所以我想在这里替爹娘守一年的孝,一年后我再走。”
宋承顺着他的视线望向了皇陵,这时心腹太监道:“陛下,咱们该走了!”
宋承‘嗯’了一声站了起来,刚走出草棚就听宋执道:“哥,西郊梅林我还藏了一点东西,有空的事,你派人取出来吧!”
“好!”
“黄蔓是个蠢女人,她虽可恨却也很可怜,余生就让她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吧!”
“好!”
宋承看他没有别的话要说了,登上马车离开了。
宋执看他走了,拿起一饼再次吃了起来。他望着皇陵自言自语了一会,然后又望向了清河县的方向。
彼时紧挨清河县的一村庄内,文弱书生坐在了孙蛮的身边,从她怀里拿出酒葫
芦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