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成淡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眯眼道:“吴家?呵呵,你想的太简单了。范涛,我就问你一件事,当初你派赵山河去京城带走张凡,可结果又如何?张凡依然活得好好的,你就没想过这里面的原因吗?” 听到季天成这样说,范涛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继而回头看了我几眼,问道:“当初救你的那个蒙面人是谁?说出来,也许范某人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先饶你一命。” 我目光冰冷,没有说话。 季天成哈哈大笑道:“说出来就怕你承受不住,懒得吓唬你。不过范涛,如果你今天敢动张凡半根手指头,不久之后,六合派也该从武林中消失了。” 不到万不得已,季天成绝不会说出我和张啸天的父子关系。 “你吓唬我?”范涛咬着牙说。 “你说是,那就是吧。”季天成面无表情。 范涛的脸色铁青,当着门派弟子的面,如果范涛放了我们,就显得他是欺软怕硬之人,可如果杀了我们,其实范涛也害怕报复。一时间,范涛也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就在这时,莫寒忽然说道:“放了张凡,我跟你们回去,几天前杀赵山河一事,我也参与了,你带我回去,也算对门派弟子有个交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莫寒这样说,无疑是在给范涛一个台阶下。 “莫兄,此事与你无关,我岂能让你替我去死?”我走到莫寒面前,语气坚定地说:“我张凡虽不是武林好汉,但在义字面前,我也绝不会当缩头乌龟。” “张凡……”莫寒还想说什么,被我抬手打断,“我意已决,莫兄不必多言。范掌门,赵山河的死,我才是根本原因,就算要给他报仇,那也得用我脑袋祭奠他的在天之灵。放他们走,我任凭你们处置便是。” “张凡,你胡说什么,就算我们拼上姓名,也不能让你被带走!”季天成说。 听到这话,我充满感激地看了季天成一眼,说道:“老季,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冤有头债有主,我才是还是赵山河的元凶,就算要偿命,那也应该是我才对。” 说到这里,我又看向范涛说:“范掌门意下如何?” 范涛浓眉倒竖,眯着眼沉思许久之后才说:“张凡,你倒重情重义,也罢,那范某今天就先放了他们,但你得留下。” “多谢。”我点了点头,又对季天成二人说道:“老季,莫兄,这些日子始终是两位在保护我,我心里感激不尽,今天就让我做一回好人,还望两位务必成全。” “张凡!”季天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我的名字。 我摆手道:“走。” 季天成和莫寒对视了几眼,脸上皆是充满复杂,最后是莫寒先开口说:“张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走了!” 说完,莫寒便率先离去。 “范涛,虽然你今天放了我,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动张凡半根手指头,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说完这话,季天成才很不甘心地走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我忽然浑身都轻松下来,正如我之前所说,这些日子,始终都是季天成和莫寒在帮我,我对他们也是感激不尽,眼下大难临头,我又岂能再拖累他们? 这种无情无义的事情,我张凡做不出来。 “范掌门,动手吧。”我深深呼了一口气。 “掌门,杀了他给大长老报仇!” “当初大长老就惨死在这里,今天让他死在这里,也算对得起大长老的在天之灵了!” 这时候,石玉也被几名弟子搀扶起来,脸色很白,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可见受伤不轻。听到其他弟子都迫切想杀了我给赵山河报仇,石玉却说道:“都闭嘴,这件事还得掌门亲自定夺。” 范涛沉思了许久,最后才说:“先把张凡带回门派,再商榷如何处置。就算要杀他,也得让门派所有人都看到。走!” 说罢,范涛便率先离去。 几名男弟子走过来推推搡搡道:“张凡,掌门人宅心仁厚,那就让你再多活几天。快走!” 只要没杀我,那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六合派在豫省境内,而豫省和我们省又是邻省关系,但即便如此,也算得上是路途遥远,开车也需要一天左右。 范涛等人是乘车来长安的,而乘坐的车辆还价值不菲,从司机和范涛的交谈中不难发现,我们所乘坐的车应该来自豫省某个实力强大的家族,而六合派就是这个家族供奉的武林门派。 其实这种关系也很好理解,家族每年给六合派提供金钱支持,而六合派确保这个家族的平安。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