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清放在扶手上的手臂猛地垂下来,眼里都是惊恐,通敌?通敌怎么会是通敌呢?通敌可是灭族的大罪啊!
铜海子被安生带下去,柳柔清看着上首黑沉着一张脸的秦博远,从椅子上起来,走到正中扑通一下跪下来。
狐狸眼里满是泪,看着上面的人, 倔强道:“将军,这事儿不对,费家就是个普通商户,哪里能犯下通敌这么大的罪呢。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来抓人的竟然是黑甲卫,黑甲卫不是侯爷的亲兵吗?
是不是侯爷为了……大…少爷,才这么……做的?”
“闭嘴!”秦博远暴呵一声,打断柳柔清的话,眼里没了温度,“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谁给你胆子!费家一个低贱的商户,用得着侯爷陷害?
侯爷想对付费家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费家还不配侯府这么费心!”
低贱,低贱!
柳柔清脑子里就回荡着这两个字,低贱,呵呵,是不是在侯爷眼里自己一辈子也就是个低贱的贱妾!
“将军,将军息怒,夫人就是一时乱了心神,这才说错了话!”薛嬷嬷扑过来抱住柳柔清,遮住柳柔清的动作,嘴里不断求饶着,“夫人刚刚还做了噩梦,心神本就不稳,这才被费家这个消息乱了心神,夫人就是一时着急啊。
夫人对大少爷和浩轩少爷的心,您是知道的啊!”
想起峥子和浩轩两个儿子,秦博远的神情到底是缓和下来,“扶柔夫人起来吧。”
柳柔清适时在薛嬷嬷怀里大哭出声儿,呜呜咽咽好不伤心,抬着泪目伤心的看着秦博远,也不说话,就这泪眼婆娑依赖、哀求的看着人。
“一会儿我出门打听一下,再去牢里看看,一定查清楚,费家要是冤枉的,我一定禀明侯爷,你放心吧。”
“多谢将军了,奴家就这么一家亲人了,怎么也算轩哥的外家,求将军多多怜惜则个。”柳柔清眼里带着感激,扶着薛嬷嬷的手硬撑着站起来,对着上首的人屈膝行礼。
看着人柔柔弱弱,都开始打摆子站不稳的身子,秦博远叹气,到底亲自起身把人扶起来,拍拍柳柔清的手,放轻声音说:“你安心在家等着,身子重要,有什么消息我派安生回来告诉你。”
柳柔清含泪点头,看着秦博远健壮的身子走出正院,她膝盖一软,靠着薛嬷嬷的身上,冷声吩咐,“嬷嬷扶我回屋!”
樊嬷嬷把人打发出屋子,这才转身回去伺候柳柔清。
“嬷嬷,侯府对咱们出手了,出手了!肯定是为了那个野崽子!”柳柔清眼里都是恨意。
“夫人,等将军回来咱们就知道了。”薛嬷嬷抚着柳柔清胸口给人顺气,劝诫道:“咱们不能自乱阵脚,卫家哪位死了这么多年都不见侯府对咱们出手。
说明侯府那边没抓到咱们的证据,这次的事儿也不像卫家的做法。”
“以往是以往,嬷嬷别忘了那个野崽子可回来了,为了他,卫家对咱们出手也不一定!”柳柔清摇头,“费家就是个开粮行的,家里的也没几个做官的,做官的也都是八九品的芝麻绿豆官。
怎么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儿?就是费家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门路啊,还通敌,通什么敌?
通北月吗?费家要是有这个本事,早就不单单是粮商了!”
“夫人慎言啊!”薛嬷嬷被柳柔清的话惊着了,赶忙求人小声些,又左右看看,“小心隔墙有耳啊!”
柳柔清神色不渝,不过还是压低声音,手紧紧攥拳,看着薛嬷嬷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说:“要是这次费家的事,真的和卫家有关系,那咱们也等不得了,还是要尽快动手才行!”
薛嬷嬷想要劝夫人,嘴巴开合又不知道怎么办,她们夫人在侯府面前,本身就没有什么实力,十个夫人也不是侯府的对手,除了在一些旁门左道下功夫,她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嬷嬷别担心,我这条命要是能为轩哥换来一个好前程,那也算是值了!”柳柔清释然地说,抬手让薛嬷嬷扶着自己去休息,“等将军回来,第一时间告诉我!”
“老奴心里有数,夫人尽管休息,老奴给您守着!”
有薛嬷嬷在身旁,柳柔清再安心不过。
秦博远从家里出来,直奔衙门, 拿着令牌想要去牢里见见费家人,可这次三品参将的令牌却没用了。
安生顿时神色不好了,可也不敢说什么,匆匆去回禀秦博远,秦博远一看安生的眼色,就知道事情难办了,他利落翻身从马背上下来,带着安生重新去了衙门口儿。
刚刚告诉的衙役看到一身气势,威风凛凛的秦博远,就知道这位就是秦参将了。
“秦参将好,您怎么还亲自来了?”
“不用多礼,里面关的费家是本将的半个亲家了,这才多问几句,烦请小哥告知一二。”秦博远放低身段,给安生使个眼色,安生立马把早就准备好的银票塞到衙役手里。
“参将太客气了!”衙役诚惶诚恐,又听眼前这位参将说费家算半个亲家,他也不拿桥了,弯着腰凑近几分说,“小的也不能多说,只能告诉参将,这费家犯的是抄家灭族的死罪。
要是可以,参将还是别多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