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籽呢?”兰静看得稀奇,探头往木桶里瞧,阿满解释,“这个空洞里,我让木匠用细细的银丝做了个小网,石榴籽都没法通过这个小网,自然流不下来。”
“啧啧啧,还是有钱,会享受。”兰静夸张的啧啧几声,又夸阿满的脑子怎么和她的这么不一样,阿满笑笑,“回去的时候,你也拿一个榨汁木桶回去,业哥指定喜欢喝,当初做的时候做了好几个。
再拿一筐石榴回去,给业哥榨汁喝。”
都是一家人,兰静也不和阿满客气,阿满滤好石榴汁,阿满先喝了一口,被冰的龇牙咧嘴,兰静没好气的抢过铜壶,坐在火炉上,“傻,刚从地窖里拿出来的石榴,能不冰才怪。”
石榴在铜壶里冒泡泡,清甜的果香在书房弥漫开来,书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敲响的。
“阿满,兰静姐,你俩忙活啥呢?”静姐儿俏皮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和钟夫人等了又等,花都谢了你俩还没来。”
说着话又传来鼻子吸气声儿,静姐儿声音拔高,“我咋闻见果香了,好啊,你俩背着我俩偷吃呢?”
阿满噗嗤一声笑了,开门就把一杯温热的石榴汁塞进静姐儿手里,笑骂,“堵住你的嘴儿,你又不是没喝过石榴汁,我和兰静姐忙活半天。
你和钟姐姐一来就捡现成的,还不好?”
“我俩挺有口福的!”钟含娇接过兰静递过来的石榴汁抿一口,玩笑说话,“等不着你俩我俩只能来抓人了,忙完了没?忙完了咱们大叶子牌?”
“成成成,怕了你俩了!”阿满推着两人出门,又喊兰静姐也去,“这儿让团玉来收拾,咱们去堂屋侧间炕上打牌去,那屋里有炕不冷。”
门一开,寒风裹着雪花吹进来,又裹着屋里的果香涌出来,团玉听见声音,过来收拾书房,兰静提着铜壶里的石榴汁跟着阿满几人往正屋里走。
“又找阿满打牌,就她那牌技,还不够输得!”芳婶坐在院子看火,看见几人就说,阿满撇嘴,嘴硬说,“我今个有兰静姐,一定能 把输得银子都挣回来。”
阿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长打牌那根筋儿,这个叶子牌学会以后,输比赢的多多了,不过玩牌就是为了谁热闹。
她也乐得陪几人玩,主打一个陪伴,说不定自己打着打着就开窍了呢,谁也说不定。
“我…我也不太会,都没玩过几回。”兰静尴尬的补一句。
“得,今儿又多了一个给钟夫人和静姐儿送银子的财神爷。”芳婶这下更不看好阿满了,嘲笑的话张嘴就来。
“今个我们手下留情!”钟夫人催人进屋,扭头给芳婶随意保证一句,又看向一边兰静,“不会没事,我们今天教你,打几局你就回会了,这个简单…”
“会掏银子就行,会不会不重要!”芳婶扭头又玩笑一句,阿满几人被逗得哈哈笑,阿满安慰兰静姐说,“第一次学,输是正常的,以后慢慢就能赢了。”
芳婶听得撇嘴,阿满倒是学会了,可是一点也没挡着输,压根没长打牌那根筋儿。
侧间里,四人围着炕桌坐好,袁妈妈和梅雪进进出出把果干、茶水都给端进来,又把四个大迎枕在四人背后摆好。
兰静被这架势唬了一跳,迎上阿满偷偷冲自己眨巴眼,她笑了,果然自小长在富贵窝里人都是会享受的。
不像她即使现在手里不缺银子,也养不出一身从内散发的富贵气。
钟含娇洗牌,问兰静,“一次也没有玩过?”
“玩过几次,也看人打过几次,半懂不懂的。”兰静温柔笑笑,让几人教教自己,“被嫌弃我就行。”
“兰静姐说啥呢?玩几把就会了,不懂就问。”静姐激动的搓搓手,等钟含娇发牌。
屋里茶香果香弥漫,室外雪花飘飘洒洒,芳婶喊忠叔,“老忠,老茂,出来,用油布给羊肉支个棚子,雪越下越大了。”
“来了,你先回屋穿件厚衣服,别冻着了。”
日头一点点在雪花里失了颜色,天色随之一变,芳婶掀帘进来,身上沾了羊肉香,阿满肚子随之咕噜噜叫几声,这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谁赢得多?”芳婶探头看阿满手里的牌,扭头问另外三人,静姐儿眉眼耷拉着,用下巴指指兰静,颇为怨念的说,“兰静姐骗人,她打的可好了,哪里像是没打过几次的人。
我和钟姐姐被她赢走了好多银子呢!”
芳婶一听,哈哈大笑,指着静姐儿说,“你俩老从阿满这傻丫头这儿赢钱,还不允许兰静替自己妹子赢回来,这叫风水轮流转。
牌桌上哪有多少赢家。”
“就是,有输有赢才是正常,我姐这是心疼我了。”阿满抬着下巴,像是个有大人撑腰的小孩儿。
钟含娇不在乎输得这点银子,放下牌,玉手指指对面的兰静,说,“你姐可不是个笨的,也就刚开始输了几把,后面上手了赢得极快。
一开始说不会玩,我还真信了,还放松了警惕,结果你们姐俩联手,我和静姐儿只剩掏银子的份儿了。”
阿满扶着桌子,笑得腮帮子疼,兰静在一侧温和笑着 ,眉眼弯弯,一点也看不出赢了多少银子。
“也不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