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什么都往外说!誓是能随便说的?”钟含娇捂住男人的嘴,她不想从男人嘴里听到一个不吉利的词,她受不住,“我信你!”
“我做梦都想和你成亲,刚才是太高兴了!”雷震解释,钟含娇仔细打量男人脸色,到底没说什么。
“夫人,石榴汁来了,阿满姑娘刚做好的!”
“送进来!”
门一开一股冷风顺着门缝进来,石榴汁的甜香也飘进屋里,还冒着热气,红色是石榴汁盛在白瓷杯里好看又迷人。
“阿满姑娘特意煮开了。”袁妈妈解释一句,放下杯石榴汁就走了,雷震杯钟含娇扶着喝一口温热甜香的石榴汁,眉眼一展,钟含娇也尝尝,“好喝的很,你指定喜欢。”
“阿满有心了。”钟含娇感叹,雷震点头,“遇到阿满算是我们的福气,阿满算是我俩的贵人了。”
说罢雷震心里泛起苦意,在钟含娇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泛起苦笑。
冬天除了下雪就是化雪,每天都是冷秋秋的,没人乐意出门。
夜晚,邢家后院。
春芳快步掀开帘子进门,挺着大肚子的秦秀兰立马坐起来,“都安排好了?”
春芳点头,上前搀扶人起身,“夫人莫急,肚里的小主子要紧。”
秦秀兰明年二月的产期,如今肚子已经快七个月,穿着宽大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孕肚。
“那就好,张满月那个贱人,不好好管自己的事儿,莫名其妙给那邢旺业提醒个啥?
给她找点事儿做,省得她多管闲事!”
秦秀兰话里满是怨恨,眼里又有些兴奋,春芳犹豫开口,“夫人,咱真不告诉马管事?”
话落,春芳胳膊就猛地一疼,眼泪在眼眶打转,又不敢躲开秦秀兰尖利的指甲。
秦秀兰发了火,眼睛如刀子一般狠狠剜春芳一眼,“说什么?狗东西忘了谁是你主子了?你卖身契可捏在本夫人手里呢?”
“奴婢不敢!”春芳立马跪下来,腿嗑在冰冷的青砖上,冷的她发颤,“奴婢就是担心…”
“少操心,只要不坏他的事儿,他才不乐意多管呢!”秦秀兰哼一声,让人起身,“人查不到我们这儿吧?”
“夫人放心,都是外镇来的人,咱们铺垫了这么久,没人能发现是咱们。”
“那就好!”
阿满还不知道有人惦记着给自己添堵呢,天寒地冻她只想吃吃喝喝给自己贴膘,还给家里新到的奶牛增膘,期待它们能赶快产奶。
作坊里照旧忙得热火朝天,快年底了,各个商行都牟足了劲儿,想着多从阿满作坊这儿进点货儿,拉去大邺朝的各个地方卖钱。
快过年家家户户都想买些平时舍不得吃的舍不得买的,商行岂会错过这个机会儿。
大雪纷纷扬扬又下起来,村里闲着的小娃和汉子又提着家里的破竹筐破竹篓出门,就在家门口的地方或者午后的林子里,支起陷阱,陷阱底下撒一把谷子,就能把贪吃雀子勾引下肚,成了人肚里的食儿。
“东家,我们先走了,你有事就派下人来镇里支应一声儿。”李掌柜得知雷震又回来了,现在和东家一起住在阿满家,他是个心思活络的人。
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就赶来问候,打着和王管事一起来拉货的旗号,就是想看看东家魂都勾走的雷震,现在是个啥样子,结果可想而知,他是没看上。
“行,过小年前我们就回镇里宅子,今年在镇里过年。”
钟含娇当看不懂李掌柜好奇的眼神,由袁妈妈扶着,站门口给拉货的人挥手,“对了老李,回去去仁安堂喊一下陈大夫,麻烦他下午来一趟。
路上慢着些,回去以后给拉货的兄弟们一人多发一角银子。”
商队是挣钱,可天南海北的跑,商队里压货的人最辛苦,一年到头能和家里人团聚的时间少,她也只能在银子上多贴补些。
“好嘞,东家大气,还不谢谢东家!”
“谢谢东家,东家大气!”
装了重物的一辆辆骡车,从落了薄雪的路面压过,留下一行行深深浅浅的车辙,陷阱里捡拾碎谷子和麦粒吃的傻鸟,听见轱辘声儿,扑扇着翅膀警惕地飞上树梢。
正等着拉绳的男人低骂一句,探头看见抱拳赔不是的李掌柜,火下去大半,还叮嘱人,“下雪了,路上慢些。”
“谢了兄弟,对不住了!”
“对不住,婶子!”
李掌柜坐在车辕上一路走一路赔不是,小娃没有大人的客气,哇一声就哭,又被爹娘扯进屋,手拍在厚棉袄上,发出闷闷梆梆声儿。
“把你那两滴猫尿给我憋回去!雀子又不是不上钩!”
出了村,李掌柜吁一口气,摸摸被寒风冻僵的手,麻溜钻进车厢里。
李掌柜刚走,一行十来辆骡车又进了村,刚憋住哭的小娃,哇一声又哭了。
“你们村现在都设套子逮鸟,每次来拉货,我头上都要冒一层汗,一路紧着赔不是。”隆昌货行的王东家从车辕上下来,看见阿满就开始抱怨。
阿满刚送完李掌柜一行人,屁股都没有坐热又出来招待王才良。
“他们不想王东家你,有这么大一个货行,不愁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