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摇头表示坚决不吃,团玉来了兴趣,把阿满在田埂上放下,自己乐颠颠跟着忠叔一头钻进苞米地,抓蛐蛐去了。
一辆马车咕噜噜进了村子,邢旺业掀开车帘往外看,漫山遍野都是黄绿,深吸一口气,都是草木的清香。
他在家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阿满松口的消息,前几天安奈不住又来了一次,看阿满家里忙着做风干鸡鸭和熏肉,想着多买些山里的鸡鸭鹅回家也行。
谁知道阿满这都没有点头,说山里的鸡鸭鹅她要做熏肉,能剩下了才卖,等不到消息,他不甘心这不又来了一次。
阿满坐在地头,和狗子玩儿,听见马蹄声,转头看过去,正好和掀车帘的邢旺业对视,邢旺业笑得像一朵花。
阿满:,这人怎地又来了,她还真是低估了邢旺业的毅力了。
“没想到在半道就遇上了张东家,可见缘分呐。”邢旺业让车夫停车,他跳下来就往阿满这边来,边走边说,又问阿满:“张东家不是受伤了吗?
可好了?我备了几分滋补身子的药材,还望张东家笑纳!”
伸手不打笑人脸,可阿满实在有些手痒。
任谁被缠几次,甩都甩不开,能不厌烦才怪。
“邢东家又来了啊,我们不是说清楚了吗?”阿满皮笑肉不笑的说,冲苞米地喊人,团玉三两步出来,有些防备的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邢旺业,上前背起阿满就走,“忠叔我和小姐先回家了。”
邢旺业:
“跟上!”
阿满前脚进家门,后脚邢旺业跟着进来,不待阿满开口,先开口说:“我这次有个别的想法,张东家总要听听不是!”
说着斜眼看一脸要哄他们出去的傻丫鬟,来了几次他就没见过比这丫头更傻的丫头,只听阿满的话,说赶人就赶人,一点面子都不给。
阿满叹气,对团玉说:“让开,你去找芳婶上壶茶来。”
团玉走前还警告的看一眼邢旺业,邢旺业尴尬的坐下,对阿满说:“你这丫鬟,真挺不错的,太听话了!”
阿满装听不出他话里的反讽,认可点头,“确实不错!我就喜欢听话的!”
讨不到好,邢旺业也在意,开始说正事儿,“我家酒楼已经开业了,想必张东家也知道,你家山上的鸡鸭我尝过,确实好吃。
我不贪心,只要张东家每天给我们酒楼供几十只鸡鸭就行,蛋和菇子有的话我们酒楼也要,别的张东家想买谁都可以,如何?”
想起在归香居尝过的鸡鸭鹅,邢旺业就咬牙,邱阳平那个老小子太阴险,先他一步就从阿满这里把鸡鸭鹅定下了。
自己又慢了一步!
阿满挑眉,这个提议倒是不错,她公平的卖给归香居和邢家的福满楼,食材都一样,至于谁能味道更好,就各凭本事吧!
她也实在是被邢旺业烦得不行了。
“可以,不过山里的鸡鸭鹅也就剩下两千来只,新放进去的鸡鸭鹅还没有长大,要出栏也要两个月后了。
所以每天只能供给福满楼十只鸡五只鸭和三只鹅,这些也不保证能供多久,毕竟不剩多少了。”
邢旺业有些失望,据手下调查,阿满每天给归香居供的鸡鸭鹅估计是自己的一倍。
算了,总比一只没有强,谁让人家先认识呢。
邢旺业想通以后,点头也痛快,“今天就要可以吗?”
阿满点头,正好忠叔拎着十来串子蛐蛐进门,阿满直接说:“忠叔你去山上给邢东家抓十只鸡五只鸭和三只鹅。
以后每天都抓这么多,价格就按卖给归香居的价格。”说罢阿满又看向邢旺业说:“家里人手少,以后你派人每天傍晚或者早上来拉鸡鸭鹅。”
邢旺业点头,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要不是山里鸡鸭鹅味道好,他也不愿意买这么贵的鸡鸭鹅,鸡一斤要60文,鸭子一斤65文,鹅最贵一斤70
人走了,芳婶和团玉从厨房出来说,“这人太烦了,拒绝了还来,还来。”
“人家是做生意的,连这点毅力都没有,啥也不用干了。”
阿满笑着解释,不太在意,做生意的人都是事儿超前面子朝后的。
忠叔领着邢旺业主仆往山里走,邢旺业对阿满家在山上养鸡鸭鹅这事儿早就好奇得很,本来抓鸡鸭不用他来的,有下人干活就行。
他耐不住好奇跟上来,靛蓝色的绸布衣裳,在漫上遍野的草木树枝里,时不时就别勾住,用力一拽不菲的绸布勾了丝,这件衣服也算是毁了。
“邢东家,要不你在山脚下等着吧!”邢旺业衣摆第三次被勾住以后,忠叔叹气停步扭头,好心建议,“反正有你家下人,一会儿我们直接把鸡鸭鹅装笼子里,给您送下山就好了!”
忠叔眼里有些嫌弃 ,这么大一个人,一看就是平时在家当大老爷,还没爬山呢,走路都磕磕绊绊,他都怕他磕着了,在让家里赔银子。
邢旺业也看出人家眼里的嫌弃,讪笑两声,顺势说:“那也行,就麻烦你们了,我在山脚下转转。”
说这话又抬手指指不远处的果树林子,“那果树是你们张东家的吗?”
不远处的果树,金黄的橘子,泛红的山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