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可不依,开玩笑说:“那可不行,谁家挣钱不是为了给孩子、婆娘过好日子,明天可就是中秋了。
手里有了钱就好好休息一天,钱是挣不完的,这中秋一年可就一次。”
阿满这话不错,汉子们笑着说明天带孩子和婆娘去逛逛街,也买些平时不舍得买的。
说着话,就到阿满和峥子家门口,看到门口认真读书的娃娃,汉子们脚步都放轻了,话都不说了。
眼里满是艳羡,要是他们家娃子也能读书就好,可是读书太费银钱,他们这些地里刨食的,说实话很难支撑。
和阿满、峥子打了声招呼,汉子们拖着一身脏衣和一身疲惫,扛着斧头往家赶。
阿满三人悄默声进了家门,这才开口说话,卫靖怀玩笑说:“嫂子,我可没少跟着砍树啊。
别人都有工钱我就没有?”
阿满挑眉,伸出手道:“想要可以,先把房费和饭钱结了我在给你发工钱。”
卫靖怀被堵得说不出话,看着峥哥危险的目光,他识相的闭上嘴边,又不甘。
嘟囔道:“挣这么多钱,也忒抠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说着做了个鬼脸,翻墙回隔壁,“我去洗漱一下,身上黏糊糊臭烘烘的我受不了。”
沈峥也是个有洁癖的,阿满赶人回隔壁洗漱。
院子里俩老姐妹并排坐着说话,阿满想起二舅母嘴边的一圈火泡问:“二舅和二表哥还没回来?”
江氏摇头叹息,“也不知道咋
就去这么久,不知道明天是中秋吗?二宏这个当爹也是。
这么打人了,心里没点儿数吗?回来老娘在收拾他!”
阿满抿嘴,默默给二舅点了一炷香,自求多福吧,生气的小老太谁的话都不听的。
几人正说着杨二舅,从前院蹬蹬蹬传来脚步声,伴着狗叫,少女 的声音格外欢快。
刚跨进正院,就开始喊:“阿奶,我爹和大哥回来了!”
江氏手里编着的草绳掉在地上不自知,猛地站起脸上都是高兴和庆幸,终于回来了,拍着胸口说:“可算回来了。
整天提心吊胆的,这回心可算落地了。”
高兴过后,就是生气,顾不得别的,江氏和卫氏说一声,在阿满和兰欣的搀扶下,出了门往西边走。
多天的担心,心里憋着一股气呢,不发她难受。
老太太心里憋着气,腿倒腾的飞快,阿满和兰欣在一边搀扶着,硬是被老太太嫌弃的甩开。
气哼哼地说“我还走的动,你俩别扶我,耽误事!”
阿满和兰欣对视一眼,她俩哪是单单搀扶啊,是想着拦一栏发怒的老太太。
省得在气头上,把二舅打惨了。
老宅门口停着一辆骡车,低头吃草的骡子正是阿满家的大青。
小院挺热闹,钱氏的掩饰不住喜意的大嗓门传出老远。
门推开,钱氏看到婆母,高兴的上前,“娘,二宏和文海都平安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婆母身影从身边飘过,顺手还拿了
墙角竖着的扁担。
“杨二宏,好你个兔崽子,是要急死老娘和你婆娘吗?
别以为你当爹了,老娘就不敢收拾你!三十好几的人,心里还没点儿数儿!
你是手断了还是缺银子,连一两百文钱都掏不出来,不知道找个信客给家来封信!
你走十几天,连个屁都没有,让老娘搁家里提心吊胆,今儿老娘非抽死你不可!”
杨二宏:
下意识觉得肉疼,本来挂着笑的脸, 僵住了,一边躲一边求饶。
奈何知子莫若母,江氏手里的扁担像是长了眼,次次往儿子肉多的地方招呼。
三十好几的一个大男人,当着孩子媳妇的面儿 ,被老娘打的鬼哭狼嚎,吱哇乱叫。
那脚像是长在了火炭上,没一刻消停。
小院一下子热闹起来。
杨二宏憋红着一张脸,视线不敢和儿子和闺女对视,这次是彻底把脸丢尽了,唉!他当爹的尊严啊。
他不要脸的吗?
“娘哎,亲娘哎!别打,别打,儿子知错知错了!”杨二舅边躲扁担边求饶,“觉没有下次,没有下次!小辈们都看着呢。”
“咋?这会儿知道要面子了?”江氏冷笑出声,不为所动,扁担舞的虎虎生风,“你都不惦记老娘和婆娘孩子,还要啥脸!
不让你长长记性,老娘不姓江。”
围观的人都不敢上前,钱氏本来看男人挨到心疼的紧,又想起这俩十来天的提心吊胆,还有嘴角起的一圈火泡。
看
男人挨揍,她心里有一丢丢暗爽,她男人该打。
“啊!”扁担再次抽到杨二宏的屁股蛋子上,一声惨叫直冲天空,惊起树上歪着绿豆眼的鸟雀。
围观的众人不自觉后仰:嘶,真疼啊。
“大哥,救我啊~”
最后还是杨大舅秉着兄弟情深,冒死救下老弟,江氏顺着台阶丢下扁担,坐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指着杨二宏警告:“再有下次,老娘打断你的狗腿,省的在外面不知死活!”
杨二舅揉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