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族人趁机给赵村长拉好感,赵村长胡子翘翘,装没听见,心里却乐开花了。
王婆子浑浊的三角眼滴溜溜转,不等赵村长说话,立马嚎出声儿。
“俺先说,俺家胜子虽说干了错事,不该偷阿满家鸡鸭,可是他也被阿满家打了一顿,身上没一块好地儿,镇上仁安堂大夫可说了,要是在去晚一点儿,俺家胜子说不定就没命了啊~”
王婆子说的凄惨,眼泪鼻涕一起淌,反正大夫咋说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她说啥就是啥!
江氏脾气又上来了,拄着拐棍就要起来,阿满压住老太太肩膀,让人别着急,既然王家愿意掰扯,那就掰扯清楚。
自从胜子几人被打了以后,村里人虽然知道活该,但是也有人觉着阿满家狠的,私下里没少说闲话,正好今天让大家都听听。
“再说,胜子年纪小,也是被刘家庄癞子几个撺掇的,就那鸡鸭卖了钱,俺家胜子也就得了几十文钱。
现在全都填进去看病都不够,家里没少花钱,俺家可咋活啊。
俺今天也不是故意闹事,还不是这胜子又烧起来了,俺家实在没钱再去医馆给他看了,这可咋办啊,你说俺能咋办,总不能看着孩子去死吧!
大家伙说是不是啊?”王老婆子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配上那乱糟糟头发,看着还真可怜。
有那心软的小媳妇,刚嫁进村里没多久,这会儿听王婆子说的,眼角都渗出泪
了,觉着这张家和沈家有些得理不饶人了。
王婆子和阿满家干过几次,也放聪明了,知道示弱了,不能蛮干。
看有人同情自家,借着抬袖子擦泪的动作遮掩,嘴角勾了几下,袖子放下脸上又露出凄苦神色。
看着还真是为了孩子,不得不来闹事的贴心阿奶形象。
“娘,这张家”有个小媳妇拿着帕子沾眼角,拉着婆母袖子,小声嘀咕,话没说完,先挨了一眼瞪,“闭嘴,胡咧咧啥,你刚嫁来多久,你知道个屁!给俺闭嘴。”
中年妇人掐一把小儿媳,大儿媳可是在作坊做工呢,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她可不想让儿媳妇丢了挣钱的活计。
这么想着又瞪一眼小儿媳,平时看着是个精的,关键时候是个憨的,还真被王婆子那两滴猫尿征服了?
小媳妇委屈巴巴闭上嘴巴,婆母好可怕啊~
“说完了?”阿满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婆子,嘴角勾起,眼睛半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话却冰冷。
王婆子心虚的避开那冰冷视线。
“阿满你说吧,既然要掰扯清楚,她家既然说完了,你家也说说,让大伙评评理!”
赵村长适时开口,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王婆子没由来感觉不妙啊。
“行,我家也说说。
我家和王婆子的恩怨可不止这一回了,上次胜子山上偷我家猎到的兔子,没本事被捕兽夹夹到腿,王婆子上门来找茬要赔偿。
最后咋样村
里人都知道,王家偷兔子在先,污蔑在后,看在村长的面子,我家没计较,这是第一回!
具体情况村长和大家伙也都知道。”
“是呢,是呢,俺上回可是见了,就在王婆子家后院挖到的兔子,不要脸!”
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都认可阿满的话。
阿满伸出两根手指头,笑着说:“这是第二回了,还是你家胜子偷我家鸡鸭。
还是联和外村人偷本村人,吃里扒外的混蛋玩意儿,今天敢偷我家,我看明天就敢联合别人偷抢村里人家,我劝大家夜里都锁好门啊!
再说,大家知道我家丢了多少鸡鸭吗?加一块儿有二十来只成年鸡鸭了,一只鸡鸭在镇上少说卖六七十文,他们最少卖了一两多银子。”
说完指着王婆子质问:“你敢说胜子就分到几十文钱!你要是说谎就等着被五雷轰顶吧。”
王婆子嘴巴张合几次没说出口,古人都迷信,就这种毒誓是万万不敢发的,要是应验了咋办。
村里人一看还有啥不明白,有急性子对着王家人就呸了几口。
“乖乖!一两!”
“啥一两啊,不止呢,你家养了几个月的鸡鸭就一两斤重啊,我看有二两!”
村里人震惊了,嗡嗡开始说起来,他们辛苦一年,能存下几两银子都是老天爷心疼他们了。
“要不说当偷儿呢,你看来钱多快啊,呸!就这种偷儿打断腿脚都是活该,烧几天都是便宜了。”
“俺昨儿去刘
家庄割肉,听说那三个偷儿腿脚都断了呢,要不是阿满和峥子看在本村人的面子,胜子能不断胳膊断腿儿还不知足!”
王婆子看村里人七嘴八舌的指指点点她们家,气的仰倒。
三角眼一竖,指着那几个人道:“呸,你们不就看张家有钱,巴结她家,俺家胜子可是要死了,你家孩子要是快死了,我看你还说不说风凉话!”
“老虔婆,敢咒俺家孩子,俺撕了你的嘴!”妇女撸着袖子要上前,“有胆子当偷儿,那就做好丢命的准备,偷儿抓到了打死不论,他就是活该!告到官府也就这样!”
“好了,都消停点儿”赵村长暴呵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