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腾几下,演足为情自杀的戏码,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深水区。
刚扎进去就被一只大手捞住,嘴巴里被塞进个氧气阀,源源不断的氧气涌进来,呼吸瞬间通畅。
一个穿着潜水服的男人游到他面前,丢给他一只氧气瓶。
裴溪洄乖乖把瓶抱在怀里,吸着氧嘴边就咕嘟咕嘟地冒出一串泡泡,眼睛还瞪得圆咕隆咚的,像只好奇心很重在观察人类的海豚。
男人似乎是看他这样子可乐,抬手在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裴溪洄一愣,不用摘潜水镜就知道这人是谁了。
整个枫岛会这样呼噜他脑袋的只有老裴一个。
因为三年前的事,他看见老裴还有些别扭,不情不愿地跟着他往游轮的方向潜。
潜一半太累了想罢工,他就往老裴身上一栽。
裴听寺赶紧接住这祖宗,跟大海龟背上驮了只小海龟似的,背着他上了游轮。
靳寒已经从另一个方向游到船上,不顾自己浑身湿透,扯过条浴巾就去接裴溪洄。
老裴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往梯子上爬,裴溪洄五迷三道的爬两阶掉一阶,急得人抓狂。
最后还是靳寒赶过来,跟拎只小鸡子似的一只手就把弟弟拽了上来。
裴溪洄钻进他怀里时已经没有半分理智可言了,一边喊哥一边叫疼,手脚并用把自己扒得光溜溜。靳寒用大浴巾裹住他,安抚地亲亲额头说不怕了哥抱着。
裴听寺不知道他中了药,还以为孩子怎么了,火急火燎地去找医生,带着乌泱泱一帮人跟在靳寒后面跑,眼看着要跟进船舱了靳寒忽然转身看他:“你还要再跟?”
老裴听不出他话里有话,满眼都是儿子:“他怎么了?快先让医生看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靳寒直白得可怕:“他被下药了,帮忙站远点。”
“……”裴听寺老脸一红,脑子毫无防备地被机关枪突突成筛子,但好在他活到这把年纪也算古今中外见多识广,只僵了片刻就把身后的人全轰走,还不忘叮嘱靳寒:“对他温柔点!”
靳寒讨厌别人对他和弟弟的私生活指手画脚:“我有数,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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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的隔音效果并不算好,但情况紧急只能将就。
浴室里没有开灯,昏暗狭窄的方寸之地,暧昧分子如同深水炸弹般轰然爆裂。
靳寒抱着裴溪洄泡在浴缸里,水汽中弥漫着玫瑰油的味道,呛得人口干舌燥。
他中药已有大半个小时,再不解掉药性怕是会损伤肾脏。
浴缸里好滑,他被架在哥哥身上,嘴里肆无忌惮地什么都喊。
哥哥,daddy,好舒服,再重一些,可以很凶很凶,天呐好厉害……
靳寒被裹得头皮发麻,几次险些失控,又怕收不住力道伤了他,忍得直爆粗口,让他闭嘴。
第一次之后裴溪洄恢复了些理智,就开始作妖,非说自己口渴,要他兑现在沙滩上的承诺。
靳寒那张脸,连情动都不外露,乍一看会觉得他做这种事只是应承敷衍,但言语间偶尔露出的急切和粗野骗不了人。
他随手拿过浴巾给弟弟一裹,确认他不会着凉后,就堵住那张一刻不停地往外冒小甜话的嘴巴,把人往下一按:“行了,跪好。”
……
……
……
四个小时,做了三次。
裴溪洄吃了个饱。
游轮正好靠岸,靳寒马不停蹄地带他去医院做检查,除了有些发炎外并无大碍。
他俩这一晚逍遥快活什么都不管,裴听寺和大豹忙得脚打后脑勺。
先是根据杜立荣的手机通话锁定了一片老旧小区,当晚负责跟踪何宝生的人亲眼看到他拐进那片小区里。杜立荣,他,还有当年大K的同伙确定勾结在一起。
第二天,又一则爆炸性新闻在枫岛大肆传播——有图有真相,疑似得闲茶社老板裴溪洄为情自杀深夜跳海,幸被路过渔民所救捡回一条命,现在中心医院就诊。
中心医院十七楼,裴溪洄侧着身子面向墙壁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和靳寒离婚短短几月,他已经瘦得脱相,缩在被子里只有扁扁的一小团,几乎看不到呼吸起伏。
裴听寺昨晚收到紧急任务离开枫岛赶赴雨林,靳寒出差去了外地,夏三儿和陈佳慧都避嫌不和他来往,冷清的病房里只有他孤零零一个人,按铃都没护士愿意过来。
瓶子里的药早就输光了,没人给换,裴溪洄只能自己关上阀门苦苦等着。
身后病房门被悄然打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裴先生,要换液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一丝情绪起伏,还透着一股金属的质感,就像数字后期合成。
裴溪洄缩在被子里没有反应,脚步声渐渐逼近,医生从药箱里拿出一支淡蓝色的针管,管身上标注着【致幻剂】的字眼。
他拔掉针帽,轻轻掀开裴溪洄的被子,拉下衣领,露出脆弱不堪的后颈。
针管没什么重量,针尖细入牛毛,可他握在手里却止不住地发颤,大滴大滴的汗从他的额头滚落,“啪嗒”、“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