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那年靳寒二十九岁,只过过九年好日子,前面二十年没有一天不在受苦。
以前是因为他弟他爸妈,后来是因为裴溪洄。
他刚过上九年安稳生活,因为大K,因为裴听寺,因为裴溪洄,因为那些根本就和他没有关系的旧仇旧怨被夺走了。
凭什么啊?
裴溪洄想不明白。
凭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他啊?
他到底哪里有罪让我去赎不行吗,能不能别再欺负我哥了。
这一针下去,50%的概率会把我变成傻子,没人能做得了决定,就来逼他。
裴听寺逼他,医生逼他,我也在逼他。
如果他签下同意书,最后真是那50%,我傻了一了百了,我哥要他怎么办?
我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的弟弟,他的爱人,他的孩子,他下半辈子都要背负着把自己的孩子变成痴呆这样的罪责,活在阴影中吗?
裴溪洄恨不得把大K挖出来鞭尸。
就因为一条莫须有的传闻害了他妈妈,又来害他害他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没有,小洄,小洄,深呼吸,看着我。”靳寒抱着他,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和自己对视,“没有逼我,最后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被割掉的声带又回到喉咙里。
裴溪洄如获新生般呼出一口气:“我自己决定……抹掉记忆的吗?没有逼你来做吗?”
“嗯,我的宝宝很厉害,你比哥哥勇敢,也比哥哥坚强。”
做催眠的那天,裴溪洄被打了两支镇定剂,短暂地恢复神智。
他躺在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