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起来可和驴叫一样,我哭啦,我真哭啦?”
裴溪洄绷不住给了他一拳:“你咋这么烦……”
然后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抽风了。”
“害,没事,你抽风我抽你,谁也不欠谁,但你回去可别和家长告状说我欺负你啊。”
“去你的!”裴溪洄抹抹脸从地上站起来,抬头看向被夜色笼罩的南屏山顶。
确实如朋友所说,那座石头古堡就像一座神秘又阴森的坟茔,林间的雾气如同舞女的纱裙,为它蒙上一层不可言说的面纱,黑暗、压抑、窒息、无路可逃。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踏足一步。
晚上的骑行就这样糟糕收场。
他们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裴溪洄在茶社门口的小吃街上买了一碗冰豆沙。
这条街人流量算不上大,小吃摊却很多,几乎全是他喜欢吃的。
没和靳寒离婚之前,他经常在这里解决晚饭,后来……就很少来了。
因为每个他钟爱的摊位,他常去的酒吧,他常吃的饭店,都会在一段时间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换成新的老板。
他站在十字路口的路灯下,如同小溪流里一颗被磨平的石子,四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路人行色匆匆,无暇看他。
只有那些小贩,他们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落在裴溪洄身上。
每一个人、每一张脸、每一双眼睛,都是一块块扭曲的墙壁,组成一座专门为他打造的牢笼。
冰豆沙里放了很多桂花。
裴溪洄接过来,第一次和摊贩说话:“我其实只爱吃原来那个老爷爷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