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旁边又像吃了迷药似的怎么摆活都醒不了。
靳寒洗完帕子回来,正听到他迷迷糊糊地喊哥,一张小脸皱得跟包子似的,瞧着像在做噩梦。
靳寒倾身到他耳边问怎么了。
“我……我想……”他睁不开眼,也说不清话,一条人扣在床上,脸顶着枕头,脚抵着床铺,就屁鼓撅起来吭吭哧哧地往上起,似乎想借用它的力量把自己给提起来。
费劲巴力提半天,人一点没动。
重启失败,他重重砸回床上,小声又小声地说:“哥,憋得慌……想尿尿……”
靳寒气得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完把人扯起来,面对面抱进怀里,跟抱小孩子儿一样,两手兜着屁鼓带去洗手间。
作者有话说
小裴在梦里拼命往后撅腚:嗯?马桶呢?这是马桶吗?啊原来是马桶——嗷!谁扇我屁鼓!
第37章 吃得下吗
靳寒把他抱到马桶前,哄着解决完,又给撩了点水洗干净,拿纸擦擦再抱回来。
裴溪洄全程都挺配合,怎么摆弄都没睁眼,就是一把他放床上就抓住人衣角开始哼哼。
靳寒就知道他要整这套。
“放开,我得去开会。”
裴溪洄嘴一扁就要哭。
靳寒卡住他下巴:“敢哭我就揍你。”
裴溪洄一秒收回眼泪,往床里一翻不理他了,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
睡个觉也不消停。
靳寒心底念叨着,还是打开衣柜,拿出件新衬衫,把身上这件脱下来盖到裴溪洄头上,穿上新的出去开会了,省得开到一半秘书给他打电话说他弟在他休息室里哭。
许多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子,会在幼年时期或多或少地养成一种恋物情结,也就是过度依赖某件物品。离了它就无法入眠,相反只要有它在身边,多恶劣的环境都能睡得香甜。
这件物品有个挺可爱的名儿,叫阿贝贝。
大多数人的阿贝贝是从小用到大的毯子、枕头、毛绒玩偶或者妈妈的手臂之类的。
再奇葩点的,裴溪洄小时候见过夏三儿的阿贝贝,是他爸经常拿来打他的藤条。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纯欠还是怎么着,白天被藤条抽得越厉害,晚上抱着它就睡得越香。
裴溪洄知道后就好奇:我有没有阿贝贝呢?
于是他开始测试。
把自己的毯子、枕头、床垫还有小猪抱枕全都丢出去,想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睡着。
前半夜风平浪静,鼾声如雷。
后半夜一个激灵突然醒了。
他一骨碌坐起来,跳下床开始找到底是因为少了哪件东西。
找来找去没找到,哥哥从卫生间回来了,看到他光脚站在地上,一把滴溜起来往床上一扔,蒙上被子,伸手环住:“睡觉。”
小裴溪洄眨巴眨巴眼睛,在黑暗中晃了晃脚丫,突然恍然大悟,翻身趴到哥哥身上,抱住他的脑袋,张着嘴巴笑哈哈地亲亲他。
“哇哇哇哇哇哥哥是我的阿贝贝。”
靳寒听不懂,闭着眼问他:“什么贝贝?”
“我的贝贝!”
“你的宝贝?”
“嗯呐我的宝贝!”
靳寒弯起眼眉,浅浅的月光打在他帅气的侧脸上温柔极了:“嗯,你也是哥的宝贝。”
那个夜晚太美好了,披着一层朦胧的蜜色。
慢悠悠的夏天,慢悠悠的月光,慢悠悠的蝉鸣和海风的吟唱。
他们家里没有空调,只有一把很旧的台式风扇,转起来伴随着“呼啦呼啦”的声响。
本应是吵人的噪音,但裴溪洄躺在小床上,被哥哥一下一下拍着后背,听着故事,扇着蒲扇,数着小窗外守护着他们两个的据说是爸爸和妈妈的星星,觉得这呼啦呼啦的响声都无比动听。
这一觉睡得香甜又绵长。
靳寒开完会回来时他还没醒。
衬衫从头上拿下来了,蜷成个团抱在怀里,时不时翕动鼻尖嗅两下。
靳寒脱掉外套,换上睡衣。
刚躺到床上裴溪洄就滚了过来,趴在他胸口迷迷糊糊地蹭:“……哥?”
“嗯。”靳寒放下手机,将他环抱进怀里,脸埋进他柔软的长发,深深地嗅闻一口,手掌摩挲过他后背每一根骨头,“睡吧。”
床头柜上,手机屏幕光还没熄,打开的是一个记录软件的粉色页面。
小猪离家第329天。
他刚刚把329改成了0。
两人都梦到了儿时那个伴随着呼啦呼啦声入睡的夏日夜晚。
-
靳寒的午休时间并不长。
每次出差回来他都尤其忙,要处理堆积一周的工作,还得收拾弟弟炸起来的边边角角。
裴溪洄是被水声吵醒的,睁开眼睛看到房里一片昏暗,厚重的窗帘遮挡着阳光。
离婚之后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踏实。
他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抱着哥哥的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
浴室里忽然传来几声怪异的呼吸声。
嗯?
他脑袋上的天线一下子支棱起来。
狗狗眼叽里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