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也是那一刻靳寒才明白:有些遗憾注定永远都是遗憾,即便他如今已经家财万贯也无法改变。
但裴溪洄却告诉他:“总会有办法。”
“哥走了之后我就去了你小时候常去买糖的便利店,以前的店主不干了嘛,把店面盘给了一个阿姨,我问阿姨找到了老店主的联系方式,想问问他以前那种老式麦芽糖是怎么做的,可是电话打过去是他儿子接的,老店主一年前就去世了。”
裴溪洄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靳寒以为这就是他找糖的结局,无所谓说:“只是一块糖而已,不用这么麻烦。”
裴溪洄却摇头:“只是一块糖而已,为什么要让你吃不到呢?”
他从被窝里伸出只拳头,献宝一样在哥哥面前打开,手心里藏着一张被揉皱的纸条。
“我找去了老店主家里,就是我收麦子的那户人家,在他们村里打听了一下午,终于找到现在还会做那种糖的老师傅,他把配方写给了我。”
“昨天下午麦子已经发芽啦。”他把镜头转向窗外,院子里摆着一盘绿油油的很肥的小草,“等哥回来就能吃到,以后每年过生日都能吃到。”
靳寒看着那盘让人很难相信它以后会变成糖果的麦芽,发出了一声像小孩子一样天真的感叹:“原来这么简单吗……”
裴溪洄觉得心如刀绞。
对啊,原来只需要这么简单,就能弥补哥哥的遗憾,为什么要让他等这么多年?
长命锁是,麦芽糖是,睡前故事也是,都来得太晚太晚。
夜风吹开窗,曼约顿和枫岛都很凉爽。
这是他们这一年多来,最亲密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