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的。”
“你!”裴溪洄一怒之下,狠狠瞪了下眼。
瞪完摇着他的手可怂可怂地问:“那明天能不能见啊?”
“不能。”
“……后天呢?”
“永远都不见。”
“不能这样说!你快收回去!”裴溪洄仰着个脑袋,眼睛很红,头发揉乱成一团,小模样滑稽又可怜,“不能不见,老是见不到你,我魂就丢了。”
靳寒发出一声嘲讽的冷哼。
“之前一个月没见,不是也没丢。”
裴溪洄抿抿唇,知道这是自己实打实的错,也不反驳。
他这点被靳寒教得很好,向来是犯错就认,出事就扛,不会推卸责任,更不会找理由。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也该罚。”
他软着声音,拇指在靳寒的手腕上轻轻搓两下,搓得那一小块皮肤微微发热。
“哥想怎么罚我都行,只要能消气,就是罚够了和我说一声,别……别不让我回家。”
靳寒垂眼看他,脸上表情还是那么冷。
“让开。”
裴溪洄撒手。
靳寒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出门外。
裴溪洄扒在门边,望着哥哥离去的背影,并没有泄气,反而信心十足。
小河湾广场那么大,说不见就不见?
谁说的都不好使。
腿长在他身上,他可是有些手段!
第8章 凭什么给你
酒过三巡,宾客逐渐散场。
靳寒借口有公务要忙半小时前就走了。
裴溪洄想起给夏海生定的新婚礼物还没送,就绕到小金山后巷,给夏三打了个电话。
夏海生正和陈佳慧忙着送客呢,接起来特别不耐烦地说:“又怎么了我的好大儿。”
“上二楼左边那个窗口。”
“啧,你节目怎么这么多?”
夏海生老大不乐意地噔噔跑上楼,推开左边第一个窗户往下一看,两个眼珠子差点当场掉下来,“我草——”
只见楼下窄巷里,裴溪洄斜斜地倚在一辆银灰色的全新阿斯顿马丁旁边,车里放着两只花篮,车头上还绑着个土到掉渣的大红花。
他转着车钥匙,朝夏海生一扬下巴,手指一按,喇叭轰鸣。
“叫爹。”
“爷爷!!!”
夏海生歌声嘹亮,裴溪洄浑身舒畅,满意地点点头,从下面把车钥匙扔给他。
“填的我姐的名儿,你俩开着玩吧,等有小崽子了我再随个大的。”
“这就够大了!我人生的终极梦想!”
夏三儿恨不得拿彩虹屁把他吹上二楼,来个父子相拥认亲仪式。
裴溪洄还有事呢,说仪式就免了,爸爸记心中。拍拍屁股走人。
-
下午四点了,日光变得温和许多。
裴溪洄喝了酒,不能开车,放在海底隧道的摩托肯定也早被靳寒叫人提走了。
他甩甩脑袋,觉得自己还算清醒,就没叫车,从小金山出来沿着金山寺路漫无目的地走,正好吹吹海风。
枫岛人恋家,也恋旧,很多人从生到死都不会离开这片海岸。
对于他们来说这不仅是故土,还是灵魂最终的归处。
岛上的生活浪漫悠闲,富有情调。
路边有推着小车卖盐汽水的阿婆,裴溪洄花十块钱就买到一大桶。
粉布灵的小甜水里面还加了桂花和脆啵啵,重到得两手托着喝。
他抱着小甜水在街边的柏树阴影下走,街对面是一排排漆成蓝绿色的房子,房子沿着海岸线而建。干净的街道规律纵横,红色双层复古叮叮车在街头巷尾穿行。
海岸、灯塔、蓝绿色的海水、拉小提琴的绅士和盘旋的海鸥,在这里随处可见。
对岸码头上坐着好多头发花白的爷爷奶奶,带着自己的小狗晒太阳。码头底下停着十几艘小客船,只需要五十五块就能买到一张环绕枫岛半周的观光船票。
他登上小船,八分钟后抵达第一站。
船靠岸了甜水也喝完了,他扔掉空桶,钻进七拐八拐的小巷,最终在一个很普通的门户前停下。
旁边白墙上挂着个小门牌——花熙路九幢。
裴溪洄进去喊了一声:“老裴!”
“在呢,可小点声吧,你这嗓门能把死人喊活喽。”一个打扮很时髦的中年大叔站在花圃后浇水,看到他进来也没有要待客的意思,让他搬个小板凳自己坐。
“不坐了,我跟你说个事。”
裴溪洄就站在门口说:“我和靳寒离了,告你一声。”
“啊,知道了。”老裴拿着长嘴水壶浇得专心致志,闻言头都没抬。
“你不惊讶?”
这也是够欠的,不惊讶都不行。
老裴瞬间长大嘴,声情并茂:“啊?怎么离了?怎么会这样!”
“……”裴溪洄白眼翻上天,“别演。”
老裴就笑笑:“你俩结婚我都没惊讶,离婚有什么好惊讶的。”
“废话,我俩结婚时还没你呢。”
“哈哈,这倒是。”
“总之就这么个事,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