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出透了一身冷汗。
林苒的身份是我最大的烟雾弹,若是真得被沈承远发现我还没死,这点优势会变得荡然无存,或许他会前功尽弃,失去一切,但我也不可能再向他复仇了。
容熠川仍旧是不着急,他继续发问:“你认为他已经确定你身份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不敢再浪费时间,抓住机会分析道:“是零,如果他敢肯定我就是徐泠然,直接戳穿我,或者索性狗急跳墙就是最快的,可他却只是试探,这意味着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林苒的身份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一旦失去,首先放弃我的一定会是容熠川,
他不需要废掉的挡箭牌,容显恭也不会相信他会对徐泠然“情根深种”。
我不得不忍着过敏带来的不适,继续想办法说服他。
“刘姨和蒋临夏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也算是沈承远的身边人,但她们跟他之间已经有了嫌隙,随时有可能撕破脸。若是为了钱,就更不必如此了,她们比谁都希望徐泠然死透,好让沈承远继承我的遗产,所以应该不会告密。”
容熠川轻点下颌,看起来至少是不反对我的看法,我松了半口气,继续同他说起了之后的打算。
“我想过了,沈承远到底不是傻子,八成是从我之前为了救出爸妈的一系列举动,和截胡他股份、保险金的事里看出了端倪,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既然他试探我,我就借此机会接近他。”
“他心思深重,必然已经把证据仔细藏了起来,但如果是为了试探我,想来还是会下点血本的,到时候我拿到证据,就可以尽快起诉他了。”
我不怕危险,只要能将沈承远绳之以法,再去鬼门关里走一遭也无所谓。
容熠川的神情不知何时发生了变化,沉声问:“难道你就不怕他死也要拉你垫背么?”
我深思熟虑道:“当然怕,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次有了准备,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而且不是还有你暗中帮忙吗?”
这一顶高帽送过去,他多少也该缓和一下表情吧?
我一边想措辞一边察言观色,见他眸光微暗,心情像是瞧着比之前更差了。
我当即又软了几分态度:“你放心,每周的周三和周六,我……都会回来陪你的。”
这已经是我能想得出的最好的解决问题的办法了,算不上两全其美,但是各不耽误。
不料容熠川的面色却是往下又沉了一分,他冷然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次找你,都只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声线冷得厉害,即便是提到了床上那点事,也丝毫没有暧昧气息。
我在图书馆里复习了一白天,晚上又被沈承远害得过敏起疹子,这时又疲惫又迷惑,一不留神就忘了要哄他的事,脱口而出地反问:“难道不是吗?”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气息瞬间降到了冰点。
容熠川没再说话,但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时候惹怒他跟发疯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我不想成为他身边的女人中下场最糟糕的那个,还是保持安静为好。
于是我硬生生把差点出口的另一个问句咽了回去。
我方才差一点就踩着他的雷区问,是不是我扮莫荔时演得太像,所以就连你也真真假假分不清楚了?
莫荔既是他的雷区也是他的逆鳞,我实在不该挑战他。
这天晚上,我跟容熠川不欢而散。
他默许了我的离开,既没有说同意我去接近沈承远,也没有说不许我这么做。
我权当他是默认,重新买过珊珊拜托的小蛋糕后就早早躺下休息,以免被舍友发现过敏。
翌日上午,我为了避开沈承远,特意起了个大早,赶在宠物店刚开门没多久,还没什么人的时候前去探望小猫。
小猫身上多处骨折,手术过后被包成了个小粽子,状况看起来还是很糟糕。
正在我忧心忡忡,担心小猫会熬不过去的时候,沈承远也匆匆来了这边,他吸取昨晚的教训,没再主动跟我搭话,而是借着看猫的名义,一直在偷偷用余光瞥我的脸,是想找到疹子的痕迹。
殊不知我早有准备,提前吃了抗过敏的药,而且衣服也特意换成了及腕的长袖长裤。
凡是有可能暴露过敏事实的痕迹,全都被我遮得严严实实。
宠物医生赶在沈承远忍不住同我搭话前走了过来,说完小猫现在的伤势情况后,又叮嘱了几句:“这个小家伙的求生欲很强,等出院了得好好养一阵子才行,千万不能疏忽,否则很可能前功尽弃。”
我认真应了下来,实际上却有些发愁。
把猫养在宿舍是不可能的,而容熠川家里虽然宽敞,以他的洁癖程度来看,怕是不会同意养猫,看来只能找寄养了。
沈承远惯会找机会,这时捕捉到了我的为难,及时开口道:“林小姐,你还是学生,养宠物多有不便,不如就先把小猫交给我照顾。”
我看他一眼,故意多问了一句:“你家里人同意你养猫么?”
沈承远以为我是上钩了,接话的速度都比先前略快了些:“当然是同意的,如果你不放心,完全可以跟我一起回家看看。”
该来的还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