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楼疾的脸色恢复如常。 即便是来特意来找他的,怕也是和哥哥有关的事情。 出于绅士礼貌,楼疾将沾了血渍的袖子背到了身后去,十分有礼:“十分抱歉白小姐,我还有别的事情在身。” 白暖暖满不在乎地应了下:“我来也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就是想来问问关于沈清婉的下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暖暖的错觉,在提起沈清婉的名字后,楼疾浑身的气势都变了。 默默地把接下去那句“没事的话我就先将人带走,毕竟是白雀辛辛苦苦才找到的宿主”给憋了回去。 女人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但凡她在楼疾面前说了这句话,她的小命兴许不保。 “待客礼数不能怠慢,还请白小姐稍等我片刻。” 白暖暖微笑着点了点头,就见着楼疾挥了挥手,穿着黑白色服侍的女佣便低着头走上了前。 楼疾吩咐道:“带白小姐去会客厅休息。” 原本还在疑惑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佣,白暖暖目光一瞥,意外地瞥见了那女佣黑色裙摆有一块的颜色特别玄黑暗沉。 就像是被水湮湿了一块似的。 不等她多想,楼疾便率先从另外一条石子路上离开。 女佣低着头在前面带路:“白小姐,这边请。” 白暖暖含笑应下,却默默地拍了拍白雀的脑袋。 立即,白雀便从她的左肩上飞离,快速又巧妙地躲藏进了花丛之中。 被当做装饰用的鎏金沙漏,此刻正随着流逝的时间一分一秒地淌过。 每当外面走廊传来什么动静,红灵便悄悄地抬了脑袋。 看着神明大人从最开始的装模作样放下了书籍,再到了现在隐隐不耐。 红灵:就是很慌张。 等啊等,就是等不到白暖暖的楼弃,还有一只极力想把自己缩进爪垫里的红灵。 “这里很大吗?” 听这语气也是蛮真挚的。 既然都诚心发问了,红灵老老实实地点了个头。 “是真的很大,大人。而且您不觉得这么一个人很空荡,不觉得缺少点什么吗?” 认真思索了片刻,楼弃否认:“没有。” 努力往女主人身上引导的红灵,和根本想不到那上面的楼弃。 红灵选择放弃,重新缩回了自己柔软的爪垫里。 活该想不透,那就自个儿继续单着吧! …… 借着缝隙里的那么一点,白雀凭借着灵巧的身形就给钻了进去。 还没来得及兴奋,就被眼前阴森森的氛围给吓得整只鸟都跳了起来。 阴森恐怖,仿佛没有尽头的长廊铺就着黑蓝色的针织软毯,踩上去一点声响都没有。 用石英做的石壁上每隔五步便有一盏烛灯,灯光晃悠,烛火正在不断地跳跃。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雀的错觉,总感觉有一股森冷的阴风,正往着它的脊梁骨上吹拂。 ——“哪里来的鸟?” 陡然从背后传来响声,他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威慑。 像是不自觉地臣服,白雀把脑袋压得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