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远比白暖暖想象中的大,放眼望去全是碧绿的草地,一眼近乎望不到边际。 耳边隐约有着鸟类的声响,清脆的啼叫声一响而过,而后在湛蓝的苍穹下划过一抹矫健的身影。 “噢天呐!” 杜苏拉极快地提着裙子便从马车上快速跑下来,欢喜得不行,在柔软的草地上放肆跑着,身后还有着落后半步的辛德瑞拉。 辛德瑞拉缓缓抬眸,看着肆无忌惮奔跑的杜苏拉,眼底快速划过点什么,继而再度胆怯地低下了头去。 “杜苏拉!小心点别乱跑!”特曼尼夫人嘱咐的声音根本没飘进杜苏拉的耳朵里。 怀揣着一肚子的翻江倒海,白暖暖躲在一处枝繁叶茂的树荫下,白这张脸任由女佣将酸果子涂抹在她的人中上。 “这是今儿一早从古堡带出来的酸梅汁,安娜塔莎小姐您不如喝几口缓缓?” 她这具身体,晕车晕到了一种令白暖暖都无法克服的程度。 白暖暖显然有些意识不清地点了点头,从女佣的手中拿过了那杯酸梅汁,凑近了鼻尖,一股极为酸的感官在一瞬间占据了她的大脑。 骑、虎、难、下。 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咬到了不少杨梅的果肉。 “我好多了,”白暖暖冲着女佣虚弱地挥挥手,“你去照顾我母亲吧。” 女佣显然还是有些担心,但也没反抗,临行前再三叮嘱:“若是不舒服,我可以为您去这附近的庄园上请医生。” “没事。” 在白暖暖再三承诺下,终于把女佣给送了走。 看着女佣离去的背影,白暖暖立即就伸手进了袖子中,藏在她袖中的白雀悄悄地把红灵用积分换来的晕车药递给了她。 万分谨慎地看了下四周,这才将晕车药就着酸梅汁一同灌了下去。 一粒,神清气爽。 藏在她袖中的白雀悄咪咪提醒道:“主人,要不等会儿咱们骑马回去吧!” 白暖暖满脸为难:“可是我不会骑马。” “没关系哒!咱们就先装装样子,等人都走了,咱们再让红灵把我们传送回去!” 闻言,白暖暖稀奇得很,伸手将它从袖子里给捞了出来:“它还有这技能呢?” 白雀高高昂着脑袋,显然一副求夸的样子:“那当然啦!这都是前段时间我和红爷爷他们打听出来的,只不过需要花一些积分。” 不过关于这些积分的获取方式什么的,白雀就没多关心了~ 白暖暖弯起眉眼,应得爽朗:“好哇!” “安娜塔莎小姐。” 冷不丁响起的一道男声,刚才从袖子里跑出来能够透透气的白雀,一秒的功夫又被白暖暖给重新塞了回去。 白暖暖背对着,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力争显露出一副完美无缺的职业假笑。 转过身,丝毫不意外地对上霍奇森那双平静温和的双眸:“霍奇森伯爵,你有什么事情吗?” 霍奇森的眸光从她交叠在小腹的袖中扫过,原本宽大的袖口也因她的动作而遮掩得十分隐晦。 对上她十分不解困惑的目光,霍奇森轻咳一声,身后的奴仆跟着送来了一匹毛色雪白的良驹。 “这匹母马性格温顺,很适合初学者学习骑马。” 白暖暖微微一愣,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骑马?” 霍奇森面色平缓,淡声吐出两个字眼来:“直觉。” 嚯,这神了个奇的直觉。 “多谢伯爵。”白暖暖冲他露出微笑。 霍奇森微微颔首,转过身,缓缓伸起手落在了马驹的脖颈上。 细腻柔顺的毛发很是让人喜爱。 不知为何,原本安安静静站着的马驹突然昂起头鸣叫了一声,就像是在应和什么人说的话一样。 白暖暖心底起了疑,就见霍奇森往旁边退了两步,他的奴仆牵着白色马驹走到了自己的跟前。 耳边还传来霍奇森的话:“先前就听特曼尼夫人说安娜塔莎小姐生性聪慧,想来学骑马这种事情也必是轻松。” “……”白暖暖扭过头,有些埋怨地挤兑着他,“有些客气话,霍奇森伯爵倒不必这么上心。” 这种高帽她可戴不牢啊! 这么直白? 霍奇森到嘴边的话被她噎住,转瞬神色又变得如初。 点头颔首,示意自己听到了。 “一个小时,够了吗?” 见她满眼困惑,霍奇森开口给了她个含糊不清的解释:“天边浓云逐渐下压,怕是晚些时候要降雨。” 白暖暖试图逃离教学这件事:“恕我冒昧,其实学骑马这件事情也可以不学……” “我还有事。” ——霍奇森离开的那叫一个果断干脆。 奴仆低眉顺眼,却分外执拗地想要让白暖暖上马:“安娜塔莎小姐,接下来的时间里就由我来教您学骑马。” 白暖暖:“……” 也不是那么想学哈。 由着奴仆晃晃悠悠地牵着学了大半个小时,都快给白暖暖晃头晕了。 不远处的森林里几只翠鸟突然受惊飞起,顿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白暖暖发誓,她就是百无聊赖,才好奇地往着声音来源方向看去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的功夫,骑着的马儿突然受惊般,带着她高高地昂起了马身! “啊啊啊啊啊——” 骤然拔高了视野,白暖暖一颗心都快要跳到了喉咙口,脖子僵硬地转了半边。 原本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的奴仆,突然像是耳聋眼瞎了般,就站在了不远处,冷眼看着受惊的马儿带着白暖暖朝着森林里狂奔。 注意到白暖暖看来无比惊愕又愤怒的目光,那位奴仆绅士地朝她离去的背影行了个礼。 “很抱歉安娜塔莎小姐,我只听从伯爵的吩咐。” 霍!奇!森! 白暖暖急忙地去拽缰绳,巨大的冲力之下,粗糙的缰绳将她的手心划出一道血痕,疼痛令她混沌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