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明白,母亲想他们有出息,用功读书习字将来考取功名。可是,他们都还是孩子,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因为学习失去了童年的快乐,成为一个只会读书习字的书呆子。
人生苦短,就是大人们也会时常觉得疲累想要放松放松,何况是孩子们。康尔、菲儿十分乖巧,相比起其他同龄人来说,已然更加优秀。
天资聪慧,又勤奋踏实,将来一定会大有出息的,母亲又何苦逼迫他们,将他们仅有的快乐也剥夺呢?”
苏慕烟讲得情深意切,言辞啃啃。
两个孩子听后十分动容,感激地看了母亲一眼,又双双期盼地看着自己的祖母。
苏慕烟面上笑得越发真诚了,心想上一世自己真傻,明明演戏效果更好,偏偏掏真心。
王氏因为陆义去得早,独子陆君礼如今又伤了腿,虽说有了药丸正在治疗,可也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
因而,她才将希望都寄托在康儿身上,却忘了他如今才是个六岁多七岁不到的孩子。
正是玩闹的年纪。
听苏慕烟这么一番话,她就是想发脾气,也不好发了。
尤其是对着两个孩子这灼灼的眼神,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丢下一句“注意分寸”,王氏便走了。
走之前剐了不远处的赵欣儿一眼,心说前不久才被陈氏教训,嘴角的伤都还没有好全,如今又开始作妖了。
看来她得跟礼儿说一声,下人要好好管教,免得手伸得太长,乱了主仆尊卑。
赵欣儿听不到她们说的什么,只看到苏慕烟说了长长一番话,王氏便妥协了。
按照往日王氏的性子,定然会教训苏慕烟,可眼下,她像个聋子一般,举足无措。
陆康更加乐呵呵地拿出了风筝,陆菲则是搬出了更多瓶瓶罐罐,笑得比先前更开心了。
俩人分别抱着苏慕烟,左边吧唧一口右边吧唧一口。
而她这个做生母,却连抱一抱他们都做不到。
更不论说阻止苏慕烟带着他们玩闹不务正业了。
如此这般下去,陆君礼给她安排的母以子贵的路子,什么时候才看得到希望?
回去的时候,赵欣儿红着脸,连给陆君礼捏腿时都三心二意,频频走神。
“累了便下去休息吧。”
陆君礼没有关心她为何会不开心。
自从上次陈氏的事情后,陆君礼虽然护了她,可也连续冷淡了她好几天。
好不容易今日,她伏低做小小心伺候,没被他赶开,便以为他原谅了自己。
却没想到,他还在怪她。
想到儿女的事、想到王氏瞪她的那一眼、再想到陈氏的手段和陆君礼的冷淡,赵欣儿竟然气结于心,病倒了。
当晚,发起了高烧。
陆君礼只是气她,惹谁不好,偏偏惹陈氏,因为三叔的事情,他在陈氏面前向来低半个头,也劝过赵欣儿,离三房远一点。
她倒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差点就被拔了舌头。
如此不思量,轻妄的举动,连自己都保不了,将来如何护得住孩子,又如何执掌得了侯府。
他只是气她不长进,并没有真正怪她,因而,晚上趁着大家睡下之后,又偷偷过来找她。
只见赵欣儿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脸红得很。
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陆君礼心疼得紧,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大声叫人。
“快,快去请太医。”
……
侯府请太医是大事。
就算再怎么禁止八卦,第二天一大早,苏慕烟还是知道来龙去脉。
不过她也没太在意。
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
为了一个丫鬟,着急忙慌地请太医,也只有他陆君礼做得出来,左右丢的事忠义侯府的脸。
而她,不过是临时的主母,总要离开。
这种事,退一步想,跟她无关。而丢侯府脸面这种事,与她而言,只有欢快而不会有任何忧伤。
宠吧,最好将她抬到面上来。
再来一出宠妾灭妻的好戏,就看侯府的牌子有多厚多结实,能扛得起多大的风浪。
早膳后,陆康、陆菲过来请安。
“母亲,今日可有功课?”陆康问。
昨日,俩人玩了一整天,晚上睡觉时,除了满心的快乐外,还带着一丝丝内疚。
因而今早,俩人便商量好,决定劳逸结合。
既然已经休息了一天,今日便该好好学习才是。
陆菲的教养嬷嬷已经默默将琴摆好。
苏慕烟甜甜笑着,摸了摸陆康的脑袋,又捏了捏陆菲的小脸,点头道:“恩,你们懂得劳逸结合,克己复礼,算是不负母亲昔日的教导。那今日,康儿,你便将前日的诗词温习一遍。菲儿也将前日所学的曲子熟悉熟悉。半个时辰后,我再来检查。”
“是,母亲。”
“是,母亲。”
俩人齐声道。
陆康去了书房温书,陆菲再花厅练琴。
苏慕烟去了内室,昨夜睡得不太踏实,总觉得有件什么事情没做,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会儿,有些困,想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