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茵茵赧然一笑,道:“您听我说完……我爹愿意给我胡闹,也是有原因的。那两个柜子里都不是关乎人命的要紧东西,而且我日常也要供送口果子给客人。所能卖的,不过是雪花梅,话梅,桂花糖几种零嘴,名副其实小儿科,做小孩子生意。我就琢磨着,能不能弄些新口味的零嘴来,吸引小孩子兴趣。刚才你提到的零嘴儿,能不能尽快做好,我来收。趁着年末大人们手头宽松,赶这一笔旺季。”
叶青鸢正欲欣然答允,转念一想,有了更好的想法:“原来如此,我倒是有个好想法。来,我们一边坐着聊去。”
许茵茵如坠五里雾中,不过还是跟着叶青鸢坐下,并按照她的吩咐,取来纸笔。叶青鸢一边写,一边说:“这是腌制话梅和雪花梅的方子,很简单的。我这就传授与你。另我可以入股五两银子。回头这一年内,你卖这两样零嘴得的钱,跟我分成就好。”
许茵茵一开始还不大相信,这谁家有两个秘方不是藏着掖着,传儿不传女,传媳不传侄的啊。等真的看到叶青鸢写得细致易懂的方子时,小姑娘整个人狠狠怔愣住了。
她开心地说:“啊这,姐姐,你说真的吗?五两银子,我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可以新打一条柜子,还能够采买原料,那些花花绿绿的招揽客人画片儿,也可以请人来画了……”
叶青鸢认真道:“怎么不真?老实说,这样的方子我有很多,但我功夫有限,在村子里,条件也有限。别的不说,光是采买新鲜梅子这一项,就没有在城里方便。那么我为什么不直接跟你合作?更何况,你我认识那么久了,对彼此的人品都信得过。”
猝然受到肯定,许茵茵脸上一阵晕红:“那是,我也信得过姐姐的人品。那就这么定了,卖果子赚到的钱,除掉上交店里的部分,剩下的我们五五分。”
叶青鸢道:“不急,你第一次做,不一定能成。这里头还得亏一点儿本钱的。不能叫你光出力啊,还是三七分就行,我拿三成。”
许茵茵越发喜悦,说:“那好,口说无凭,立帖为证。”
写好了字据,打了手印,一人一份。许茵茵又问:“姐姐,为什么你只分一年的银子?”
叶青鸢说:“好简单啊,世上没有笨人做生意的。你的东西如果做得好,一年之内,城里怎么也会冒出家仿造你的店家了。这样一来,竞争变大,你的利润必然会被分薄。到时候我在分你的银子,你不就无利可图,伤你我感情?倒不如先签个一年,一年之后看看情况如何,再决定是否继续?”
许茵茵星眸闪烁,半晌,才佩服道:“姐姐远虑,脑子真好使。不过你放心,一年之后,我准保能够让你满意,然后我们长长久久的合作!”
俨然一副抱定了叶青鸢大腿的架势了!
许茵茵一直把她送到春和堂门口,才告辞。早就等在门外的楚攸行主仆站起身来,叶青鸢见他们二人一人牵一匹马,道路上经过的人都朝着他们看,不好意思了:“我自己到城外跟你们汇合就好啦,何必特意绕过来,又不顺路。”
月明道:“三娘子,三爷一定要来接上你。说是太阳猛毒,你顶着日头走半个城池,怕你受不住。三爷还说……”
话音未落,就被楚攸行呵斥:“别说了!
月明缩了缩脖子,果真不说。叶青鸢又好笑,又感动,就跟楚攸行并肩前行。楚攸行说:“今天回去也很晚了。我们不如在城里带点好吃的回去。一来不让岳母做饭辛苦,二来也开开荤。”
叶青鸢下意识道:“买好吃的?贵不贵?”
话一出口,自己都是一愣: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会精打细算过日子了!
楚攸行说:“芙蓉楼的酱肘子最有名的,又好吃又耐放,我们买两个回去?”
叶青鸢就答应了,正好她也想要对这个世界的餐饮业好好摸一摸底子。经过几个月的摸爬滚打,她已经大致上弄清楚了古代社会的运行规则,对于她来说,最好的不是专一行,当医生或者厨子。而是——做上游供应商!
比如说,卖药,卖药材,卖食材!
凭着她脑子里的现代知识和空间加持,生产技术难不倒她;凭着她对医学和厨艺的了解,下游蒙不了她。两手一抓,想不做大做强都很难!
芙蓉楼富丽堂皇的,临街五间门面敞开,三层楼做生意,每一个订出去的包厢都挂出一个红灯笼来,把半条街都映红了。络绎不绝前来赴宴的大小马车,把东大街挤得水泄不通。专设外食的厅房门脸,位列最西边,跟店里不一样,一盆盆用脸盆装好的卤肉、蹄膀、猪耳朵、熏鸡、樟茶鸭子,当街放着,红油发亮,酱香扑鼻。来采买的人自觉排成长龙,一个个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月明拿了钱,排了小半个时辰的队,才买到两个大蹄膀,一斤猪耳朵并一只肥肥大大熏鸡,都用荷叶包着,喜不自胜的回来。一路上不断地咽口水,惹得叶青鸢笑了好几回。
月明正色道:“三娘子,不要拿小的来取笑。芙蓉楼开了三十多年了,哪怕兵灾最盛的时候,它也屹立不倒,靠的就是食客们口口相传的好口碑。他们家的东西真材实料,好吃得不得了。小的只在两年前尝过一次,那份滋味现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