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叶青鸢走过去,伸手就打:“滚。”
叶青鸢反应快,一手把他拨开:“你才滚,臭老头儿。这是明晃晃勾结外人图我家家产来了?你就见不得我们过好日子对吗?”
叶老爷子阴冷地看着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这些好日子本来就该是我们叶家的!你要一直傻着也就罢了,现在既得罪了迟家,又连累了你堂妹。你就该死!不光是你,你那个克夫扫把星老娘,那瘸子男人,也全部该死!”
叶青鸢冷不丁问他:“30两纹银,就足够你害死你亲孙子了?这会儿又收了多好带路费,嗯?”
叶老爷子一怔,叶青鸢冷笑:“跟着船东出去做事,意外落水会有烧埋钱。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叶伟,你每天睡在我弟弟拿命换来的银子修的大房子里,你就不会做噩梦吗?”
叶老爷子眼瞳肉眼可见的收紧了,眼底下的恐惧也没能瞒过叶青鸢眼睛,看着叶老爷子变幻不定的脸皮,她就知道自己成功诈出真相了。叶青鸢毫不意外,只是后槽牙发痒。
狠狠瞪了叶青鸢一眼,叶老爷子阴恻恻一笑:“阿大那个野种,全家该死。”
话音落,他突然“啊”地发出惨叫,捂着自己心口猝然倒下。
碰瓷!
叶青鸢脑子里飞快闪出这两个字,由不得她辩解,叶张氏高声嚷嚷起来:“孽障!你连你亲爷爷都打!真真儿的孽障!”
叶老爷子捂着胸口,可怜巴巴地,老泪纵横:“我没用啊,劝不动我孙女啊……你干嘛要打我……爷爷也是为了你好,交出犯人,争取从宽处理啊……”
官兵们就跟得了势一般,团团转着,把叶青鸢围拢了起来。
叶一言指着院子喊:“是他!就是他!”
“是我!你们不用找了!”众目睽睽之下,月明双手高高地举过头顶,正要发第二声话。紧跟在他身后的楚攸行懒洋洋道,“对啊,是他,你们不用找了——我倒是不知道,我带个小厮回来使唤一下,轮得到外人来说三道四了?”
他说话慢条斯理的,神态也很休闲,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变了脸色!
官兵头儿上前道:“你谁啊?说话忒嚣张,怎地见了官爷都不下跪?”
下一眼,看到了楚攸行坐在轮椅上,顿时尴尬了。
叶青鸢阴阳道:“你倒是看看,怎么下跪?”
官兵头儿梗着脖子,越发发了性子,道:“管你怎么跪,见着了老子,就得尽礼——”
“数”字还没说出口,“嗖”的一下,某个东西擦着他脖子飞过,把他脖子划拉出一道又细又长的伤口,落到地上,大家才看清楚,那东西是一根细细的竹篾子。官兵头儿捂着脖子,细细血珠沁出来,他脸色变得纸一样白。
楚攸行拱了拱手,道:“几位官爷,小姓楚,草字攸行。乃是孙镇抚麾下一名百夫长。这身伤也是在剿灭水上飞一战中落下的。都是为了朝廷效力,何必为区区乡野妇人的挑拨离间而伤了和气?”
他带着凉意的眼神,落在了叶家诸人身上。
叶老爷子脑门子上青筋暴起,“谁挑拨离间啦?我孙子亲眼看到的,这小子就是山贼!”
然并卵,那些官兵们纷纷回刀入鞘,向后撤。
“原来是一场误会,那就多得罪了!”
“兄弟,好生养伤哈!”
叶老爷子目瞪口呆:“喂!官爷,你们怎么走啦……”
他追上前去拉扯长,被扯住那官兵一甩衣袖:“别拉拉扯扯的,哥几个被你这老儿给点了相还没跟你算账咧!”
叶老爷子结结巴巴道:“可,可我孙子明明说了……你们这是睁眼包庇……”
“呸!你孙子说你就信啊!你是爷爷还他是爷爷?这么说谎成性不学好的小孩儿,就该好好管教,不然长大了指不定怎么害人呢!”
官兵们浩浩荡荡的走掉了。
临走之前,叶青鸢不动声色地塞了二两银子到那头儿手里,那头儿满脸惊喜的,连道得罪。
正儿八经的前倨后恭。
官兵们一走,楚族长趁机道:“原来是一场误会,那大家都散了吧!”
他逆着人群走过来,来到楚攸行面前,笑道:“你什么时候用得起小厮了,这是真发大财啦?”
楚攸行客气道:“还不是因为自己腿脚不方便,就买了个人来干活。没想到被有心人见着了,反倒做起文章来。族长你说,外头那么乱,要真的被官兵这次找到了理由,抄了我们红石村,毁了我一家人事小,毁掉整村人事大啊!”
楚族长也是聪明的,怎会听不出楚攸行那弦外之音!带着三分冷意地瞥了一眼叶老爷子一家,转脸对叶家族长不咸不淡开口了:“叶族长啊,你也听到了吧。这官兵进了村,那就是野狼进了羊圈,真要打开了他们的胃口,后果不堪设想。不管叶老爷子对叶青鸢一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该连累村里人啊?”
叶族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情不愿告了不是,黑着脸数落叶老爷子:“叶伟你年纪大了也越发糊涂了,人家不过买了个小厮,怎么啥帽子都往楚攸行头上按。人家楚三可是剿匪英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