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也很乖巧,扛着锄头到后院开荒去了。叶青鸢推着楚攸行的轮椅,也到了地旁边,看到月明熟练地挥舞锄头,清理土地上丛生的荆棘。娴熟的动作看着赏心悦目,她自己也不禁热血沸腾起来:“我也要帮忙!”
楚攸行说:“只有一把锄头。新定做的要今天才能送到,晚点儿我去涂铁匠那儿取。”
叶青鸢觉得奇怪:“啊这,那月明现在在用的锄头哪儿来的?”
楚攸行说:“借的。耙子也是。”
叶青鸢问:“昨天打农具的银子……”
楚攸行说:“如果是村子里别的人,可以赊账,等秋收之后再一总归还。不光是农具,肥料、种子、人工钱,都能这么办。不过我们例外。”
叶青鸢一听,怒了:“为什么我们例外?是不是陆家叶家又在搞鬼了?”
楚攸行却是挠了挠鼻尖,扭过了脸:“因为我之前的名声不怎么样。”
叶青鸢:“……”
她扁扁嘴,说:“你现在也算是浪子回头了?”
楚攸行说:“你不记得了?”
叶青鸢:“?我记得什么?”
楚攸行勾了勾唇角,笑道:“不记得我把迟相贤打了一顿?你那时候还扑过来要咬我呢。”
在记忆中找了一轮,没找着,叶青鸢茫然摇头:“真不记得了。是我痴傻那会儿的事情么?那肯定是迟相贤做得不对。”
确实,楚攸行撞破了迟相贤背着未婚妻叶青鸢,跟叶青鸾搂搂抱抱亲嘴,所以打了他一顿——不过主要原因,是他们口水拉丝的声音太响,吵到了他睡觉。
楚攸行道:“嗯,你不介意就好。”
叶青鸢眯眼看他:“你现在,还会动不动打人一顿?”
“一般来说不会了。见过了战场上那血肉横飞的模样,就会觉得不值当。”
叶青鸢松了口气,不料楚攸行紧接着说:“要真惹怒了,索性一炸药包扔过去就行了。”
叶青鸢这次是无语了,麻溜利索中止聊天,专心干活。没有工具,总不能用手刨。她就拿了镰刀,帮忙砍掉荒地上的灌木。叶王氏忙完了,也来帮忙干点轻便的。
楚攸行划拉着轮椅,不方便,只能在阴凉处看着,帮忙看一下田垄线啥的。见楚攸行似乎很精通田头事务,叶青鸢不忍他一个人落下,就换了话题:“楚三,这点儿地,你打算种菜,还是种果子?”
面积太小,粮食是不能种的了。
楚攸行说:“你不是说了要种菜么?你还有什么打算,不妨说来听听?”
叶青鸢毫不犹豫道:“种菜啊,我有菜种,都是良种。还有牛婶给的蒜头葱根,放进土里就能养活。都在灶屋里育着苗呢。田边,可以种点药材?直接把山里的苗苗扯过来种,看看能不能成……”
其实,她知道一定能成,空间里正在育苗呐。
“这个主意可行。就按照这么办……”楚攸行淡淡的道。
叶青鸢见他相信自己,知道过了关,松了口气,说:“我去看看草药晒得怎么样了,趁着家里有娘照料你们。我去城里一趟,交货。”
“哎,这草好锋利!”月明突然喊疼,叶青鸢忙要过来看,他却叫停了,“别别,您别过来。这边的茅草跟锯子似的,太锋利了!把镰刀扔过来,我把它们全部砍掉!”
叶青鸢依言把镰刀扔了过去,月明放下袖子,小心翼翼地干了起来。很快,那丛比人还高的茅草被砍掉了大半,叶青鸢吸吸鼻子,“这味道不对啊。”
她走了过去,眼睛一亮:“这不是甘蔗嘛!”
月明一边砍甘蔗,一边说:“三娘子,你又说笑了,这玩意儿哪是甘蔗,甘蔗皮是紫红紫红的。”
叶青鸢说:“你说的是果蔗,这种是糖蔗,榨糖用的。就是这么一点儿,太少了。少少的也是宝贝,快别糟蹋了,都收起来,我们炼糖吃。甘蔗头别毁掉,种到地的边角处去,还能再长出来,可以长好几年呢。”
月明就依照她的吩咐,先把甘蔗叶子削掉,只留下甘蔗杆子,砍成两尺长的一段段,捆扎好放起。带着残根的甘蔗头,被种到了地角处。
要榨糖,就得趁甘蔗新鲜的时候才能榨取丰富甘蔗汁。叶青鸢抱着甘蔗去了牛叔家里,借用了牛叔家的石臼,一番捣鼓,榨了十斤糖浆出来。那些蔗渣也提回来了,晒干了用来烧火,半点不浪费。
然后叶青鸢把糖浆倒入小锅里,放进小灶眼处,吩咐道:“月明,你来好生看着火,别煮糊了就好。等到全部熬干,就是糖了。我要去弄一点黄泥浆,到时候淘澄糖浆需要黄泥浆。”
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红糖,但雪白晶莹的雪花糖还是极少有,卖得很贵。
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
月明答应着,楚攸行却主动道:“我来看火候吧,月明继续到后面开荒。”
“好啊。”叶青鸢爽快得很。
一抬头,跟叶王氏四目相对,娘亲对她意味深长地挤挤眼睛,笑容暧昧。
叶青鸢:“……”
……
在空间里存放过的草药,成色比刚采下来那会儿好十倍不止,晒干了之后也是又肥又大,品相极佳。叶青鸢把它们捆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