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间里放了一晚上,这些调味料似乎变得成色更好了。
盐巴褪掉了青灰杂质,细糖闪闪发光散发着香味,料酒香醇无比,五香大料也统统变成了上品。
叶青鸢抄起菜刀开始干活。
腌腊肉并不难,只要把调味料按顺序抹在切好的五花肉上,码入味就行了。用大石头压在缸子里一晚上,控好了水分之后,挂在通风处晾好。腊肉味道好不好,关键诀窍在配料比例。叶青鸢保守起见,没敢弄高难度的配料,就是做了家常味道。
就这,也是酒香、肉香、作料香,满院子飘香。
屋子里,正在运功的楚攸行闻到香味,不禁睁开了眼睛:“……”
肚子不受控制地,咕噜响。
叶青鸢把腌好的腊肉放进另外的耳房,看了看自己在堂屋里临时搭的三眼灶,有些犯愁。
“这地方不好长久使用的,才两天呢,屋梁就有了烟熏火燎痕迹了。”
楚攸行道:“我也想问你,为什么不用灶屋?”
叶青鸢道:“灶屋?哪里有?”
楚攸行耐心地说:“正屋东边就是灶屋啊。”
叶青鸢一拍脑袋:“你是说那坨废墟?”
她抱着楚攸行到屋外,楚攸行看到院墙豁开的大口子,又看看垮塌得一团糟的灶屋,眸子沉了沉,不说话了。
打眼看了一圈那灶屋,叶青鸢平静如常:“既然有灶屋,那就好办。围墙塌了,我看烟囱烟道什么的还在,就先搭个棚凑合用呗。等你好了,就找人来翻修房子。”
楚攸行又是一怔,不禁冷笑:“你倒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态度……罢了,你去找村子里的楚五叔,他是泥瓦匠。看看能不能请得动他来帮忙抢修一下灶屋。”
叶青鸢一听,觉得这个主意更好,答应着就往屋外走。
她本盘算着给钱就行,楚攸行不知道她有钱,见她空手,又叫住了她:“等等,你就这么空口白牙的去?”
叶青鸢道:“给钱呗。现结工钱,他应该不会拒绝哈?”
楚攸行拧眉:“你有钱?”
“大哥,我昨天去了一天城里,不就是为了卖药材换活钱?”叶青鸢瞪大了澄澈的眼睛,看着楚攸行。
楚攸行说:“在墙根处,往下挖三尺,有两坛子酒。你挖一坛去给五叔,他应该会答应你。不然真的两手空空求人办事,找打呢。”
叶青鸢撇撇嘴:“说到底,你是真不信我有钱。”
没有说信,也没有说不信,楚攸行只道:“照做吧。”
叶青鸢本来不是容易被对手气场压倒的个性,但楚攸行说出来的话,令人无法抗拒。她找来工具,沿着墙根往下挖,在荆棘丛底下三尺处,果然挖出了两坛酒。封条褪色变脆,早就看不出年头。
“这是好东西啊。”她端详着那酒坛子,也没有放过楚攸行眼底下一闪而过的怅色。
楚攸行说:“这酒藏了十二年了,是上等的状元红。五叔会喜欢的,你这就去吧。”
叶青鸢拿起一坛,放在独轮车上,把土回填上,踩紧实。临出门时不放心楚攸行,回头看他:“你要不要一起去?”
楚攸行说:“我就不去了,我留这儿看家。”
叶青鸢就把削好的竹钉子,放在他脸旁,供他防身用。自己转身出了门。
她前脚离开,楚攸行垂下眼睛,盯着自己手指。
手指能动了。
然后,是手臂。
只是双腿……
楚攸行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失败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双眸染满了戾色,才不甘停止。
……
“叶青鸢?什么风把你吹来?”楚五叔扛着锄头正准备下地,被叶青鸢拦住,听她说明来意,“我们家的灶屋塌了,想要麻烦五叔去帮忙盘一盘灶,抢修下灶间,也好有口热饭吃。”
叶青鸢低眉顺眼的,捧着酒坛子送道楚五叔面前。
酒香隐隐传出,楚五叔喉结滑动了一下。旁边几个结伙下地的村人赞叹不已:“这酒得有十年陈……好东西……”
“不说留着自己喝,转手带去集市卖,都能卖好些个油盐钱。”
楚五叔分明心动了,但却迟迟没有答应,反倒一脸犹豫:“叶青鸢啊,借一步说话。”
叶青鸢不是很明白,不过还是跟着楚五叔走开到了角落处。楚五叔对她说:“楚三现在……怎样了?听说他还没死?”
叶青鸢说:“阿弥陀佛,大吉利是,您说什么话呢。我家楚三现在好着呢,可算是挺过来了,今天能开口说话啦!”
楚五叔闻言,眼底又是一阵复杂纠结的。叶青鸢转念一想,懂了,“你也要男人说了算?”
楚五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不是。不过,既然楚三醒过来了,那这个忙怎么也要帮的!你先回去,我回家拿了工具,就过去。”
叶青鸢很高兴,答应着,问:“五叔,盘灶的工钱要多少啊?我听说,村子里的大工一天要200钱。用料另算,对不?”
楚五叔道:“本来是200钱的,你们家实在难,100钱也行了。我还要找几个帮手,工钱一样,按人头算。料另算,需要石头,泥浆,石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