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快点儿!收拾东西,跟我们走!难道要让军爷等你吗?”
“哎哟,哎哟,知道了,别揪我头发,疼……”
春和堂里,看病的百姓被几个官兵驱散:“看什么看,快回去!”
百姓们见官兵凶恶,不敢反抗,纷纷贴着墙根溜人,倒衬得某个逆行身影,格外显眼。
这个逆行身影,就是叶青鸢。
她看到官兵生拉硬拽着坐堂大夫离开诊台,皱了皱眉,还没站稳脚步,为首的官兵头目大声吆喝:“买药往东首柜台去,问诊免问,今天停诊啦!”
叶青鸢说:“我不是问诊的,也不是买药的,我想来卖药。”
小头目狼似的眼睛盯着叶青鸢,说:“小姑娘来卖药?卖啥?卖给谁?”
叶青鸢看了一眼被揪着的坐堂大夫,她假装为难地说:“卖给春和堂啊。我卖的……是这个!”
猛然地抽出腰间竹筒,一拔出软木塞,那大蜈蚣“呲溜”一下子,游了出来!
“毒虫啊!”
“快!快打死它!”
几个官兵吓得魂飞魄散,抽出腰刀在地上乱砸乱砍。但蜈蚣跟成了精一般,直接游到了小头目衣服里去了。小头目嗷嗷乱叫,放开了大夫,在原地直蹦跶:“救命!救命!它要咬我,它咬我了!”
叶青鸢满脸无辜,故作惊慌:“哎呀,军爷,您怎么啦!军爷,别慌,这蜈蚣没什么可怕的,也就是毒性猛烈了些,性情暴躁了些,比较喜欢咬人了些……”
随着她喋喋解释,几个官兵蹦跶得更厉害了,小头目声嘶力竭:“小丫头快把蜈蚣弄出来!快!”
“那您先答应了我,别抓老板走啊。好歹让我卖了药再说?”
叶青鸢又解下一个竹筒,官兵们如临大敌!
“行行行,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必须在县衙见到你!”
叶青鸢这才取出避毒丹,沿着小头目身上一点点的游弋,把蜈蚣从小头目衣领后面逼了出来,收回到竹筒后面。她轻轻地拍了拍挂在腰间的一圈竹筒,官兵们脸色“刷”的全都变了,一溜烟地作鸟兽散。
片刻间,人走得干干净净。叶青鸢上前搀扶起那大夫:“大夫,您没事吧?”
大夫捶了捶腰,拱了拱手:“我没事,姑娘,谢谢您出手相助。”
叶青鸢说:“现在还有时间,抓紧跑路吧。我看那些军官,跟土匪也没两样,光天化日跑到偌大的药店里抓人,准不是好人。”
听了她话,大夫苦笑:“跑?能跑去哪里?外面虽然灭了反贼,可反贼余孽到处游荡。倒是你为我争取到的一个时辰,我可以做点儿准备,交代些事情。等进了县衙里,不拘吉凶,都可以放下心来啦。”
他顿了一顿,又说:“你刚才说要来卖药材?卖什么?刚才那条蜈蚣卖吗?毒固然是剧毒,用来做药,也极难得的!”
他知道城里有些富贵人家,到处重金收藏珍贵稀罕药材,其中就包括“五毒”。这条大蜈蚣倒个手就能卖个好价钱。
叶青鸢爽快道:“卖的。都卖!”
她走到柜台上,拽过了一份牛皮纸垫底,把竹筒里的焙干毒虫,仔仔细细倒出来,陈列在大夫面前。大夫一开始也有点紧张,生怕她倒出什么活物,发现全都是处理好的,松了口气。
再仔细看,越发惊讶:“这些毒虫……都是哪里来的?是你抓的吗?”
知道他在套自己的话,叶青鸢没有搭腔,只问:“大夫,都是我自己抓的,您只管跟我说,能卖钱不?多少钱收?”
大夫说:“你刚才帮过我,我也不瞒你。这些五毒虫,都是我们药房紧缺的。本来它们带着剧毒,就很难抓,你带来的这些,个头又大,品相又好,就更难得了。寻常草药类的,我们都按斤算。而这个蝎子,我们按只算。一只蝎子25文钱。蜈蚣按两算,一两蜈蚣100文钱。至于那条大蜈蚣……”
大夫说到这里,脸色踌躇。叶青鸢看在眼里就说:“大夫,听你开口说话就是实在人。我也不瞒你,你既想要,又害怕的话,这大蜈蚣我负责帮你弄死就是了。”
她口中所说,正是大夫心中所想,也没有不好意思,抖了抖胡子笑道:“老实说,那么长的蜈蚣,随便一口下去足以致命。不是老夫胆小怕死,实在是交给你们擅长治虫的来摆弄比较合适。如果小姑娘你能够帮我整治好,虫身完整,控尽毒汁的话,我给你十两银子。”
叶青鸢想起那晚陆氏喊出五两银子那会儿,村民们两眼放光了,就推测出十两银子是个很高价,爽快道:“好!成交!”
她问大夫要了一根中空的银针,拔掉软塞刺进去,控出了蜈蚣毒汁。等那紫黑色的毒汁流尽之后,再把竹筒口子朝下,蜈蚣应声掉落,已死透了。大夫看着她出神入化的手法,不禁叫了声“好!”
他笑吟吟地,递过算盘,边拨弄边说:“十条蝎子,250文钱。蜈蚣五两,500文钱,合共750文钱。蜈蚣王十两,一共十两又750文钱。1000文钱合一两白银,一分碎银合10文铜钱,姑娘,你是想要碎银,还是要铜钱?”
这些古代货币兑换法,叶青鸢一时三刻也没能算清,就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