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李祐和李恽两人摩拳擦掌。
回锅肉全给这俩给祸祸了,那是一点也不给孙思邈留。
“你们两个,就不能给老夫留点么。”
李祐当即拱手:“孙神医,您这么大年纪了,这么油腻的东西,千万不能多吃啊,我替您吃了,再告诉您味道,那正好啊。”
孙思邈这一刻就知道了,为啥陛下每日头疼了。
家里的儿子都如此,不头疼那才是怪事。
父慈子孝之盛景,孙思邈也是亲眼见过的,陛下手里拿着狼牙棒,要打死逆子的时候,要不是有程咬金拦着,怕是真要出事。
“行,殿下说的有理,那老朽河口这个河豚汤,如何?”
李恽这下直接站出来了,一把抱住放河豚汤的盆。
“孙神医,万万不可!”李恽脸上一种悲愤之中带着决绝的神色,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太阳有些刺眼。
“这河豚汤有毒啊,我宁愿自己被毒死,也不愿意孙神医您出事啊。”
“我死了,这天底下少一个祸害,您死了,那天底下得有多少病人受苦受难啊。”
说完,李恽一口干了一盆汤,吨吨吨吨,喝完之后,舔着嘴角,捂着肚子,打了个饱嗝儿。
嗯,真香。
对于这些场景,李愔早就见怪不怪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愔在等着一些机会的到来。
这几日,魏征就难受了。
他坐在刺史府之中,看着寒酸破旧的房屋,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唯一不好的就是夫人不在,自己也没有多少钱,请不起丫鬟仆役什么的。
这府中着实有些杂乱了。
“老方,你去支点钱,让人将府中打扫一番,省得你我动手了,太累了。”
魏征放下手里的抹布,擦汗的时候,终于认怂了。
在长安,他可以嘴硬,但毕竟有人看着,传出去就是美名。
可在交州,谁他么惯着你啊。
交州这个地方,只认钱。
“老爷,您不是说今日要去官员那边看看嘛,交州那么多官员,您来了之后,还没见过呢,这府中就交给老奴我吧。”
魏征扶着腰,点点头,是啊,这交州官员那么多,今日该将他们聚在一起,聊聊这公务之事了。
“来人,传刺史府令,交州城中,大小官员,午时三刻,到中堂议事。”
正午时分,交州这个地方烈日就像是十几岁少年的眼睛一般灼热,盯着的地方,就会汗流浃背,就会水流如注。
站在魏征面前的官员们一个个面对魏征灼热的目光,早已经汗流浃背。
尽管魏征已经不是少年,但比起少年的目光,魏征在朝堂之上混迹多年,在生死之间行走钢丝练就的那胆识,在目光之中宛如尖刺,无人能抵挡。
“交州别驾呢?交州长史,司马呢?”
“为何他们不来!”
魏征再一次确认了面前这些人的官职,上县令,中县令,尚且能说的过去,可司马,长史,别驾这三人不到,那一州之中,事情根本无从谈起。
这三人没到,可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那就是,录事参军,从七品,七曹参军,从七品,文学,从八品,市令、市丞、录事,从九品。
尼玛,这些人到了有什么用?
魏征心中怒意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交州这个地方,那可是有岭南五州的,每一个州,都至少有十几个官员。
此时,缪冕这些芝麻官来了,跟没来有什么区别?
“你们的上官去干啥了?他们为何不来见本刺史?”
文学程墨拱手朝着魏征行礼。
“刺史大人,下官也不知道啊,这长史大人前些日子就没有露面了,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咱也不敢问啊。”
魏征眯起眼睛,这些人一字一句都信不得,你看他们一个个面带润色,吗,满面春风的样子,那是不知道的样子吗?
“哼,你等拿着大唐俸禄,一个个游手好闲,本刺史心痛,定然要禀明圣上。”
“交州虽然遥远,可也不是你们食君禄,不干事的理由!”
下面这些官员一个个连连点头,面带笑容。
他们的功能,就是要在上峰出现的时候,过来应对的,赔笑脸的。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哪怕你是天王老子,看到我笑了,打一巴掌意思意思就行了,你难不成还要多扇几下解解气?
交州远啊,得罪了本地人还想跑,你以为你谁啊。
你一个月几贯钱啊,拼什么命啊。
魏征被弄的有些魔怔,毕竟,长安的官员,他所见过的官员,从来不是这么一套。
嘴上答应是是是,一定严格督办,一定立即去做。
去干的时候,一个个懒洋洋,极为懒散,这状态,魏征拿不定。
“大人,您要不先忙着,我等现在得回去处理一下这公务,咱交州现在人多啊,这每天的事情根本忙不完啊。”
市令有些着急,赔笑道。
“医学博士呢?”
医学博士,是一个官职,但今日没有来。
时令低下头,他也不能说自己急着要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