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震惊与不可置信中,宋真抱着画朝他们走了过来,脸上是一片冷意,“苏掌柜,这些画,可是你鼎香楼中丢失的?”
苏梨闻言上前逐一展开看了看,看罢才冲宋真点头,“正是。”
“那我便将它们物归原主了,至于那个小厮……”宋真话到一半转头睨向已经被两个衙役制住的小厮,“我得将他带回衙门去审问定罪。”
“有劳宋大人了。”
苏梨礼貌十足的说罢,冲孟柄使了个眼色。
孟柄立刻快步走到了她身边来,而后她掉头朝脸色相当不好的宋谦勇笑道:“宋大少爷,今儿我就先告辞了,不过在走之前,我得跟宋大少爷说一声,我这个人呢,相当小肚鸡肠,还有仇必报,今儿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若有下次,我可是会加倍奉还的!”
宋谦勇狠狠盯着她,心里很是不屑,嘴上却也识趣的什么都没说。
毕竟眼下四哥已经领着人从他府里找出苏梨的画了,他是站在理亏的一边的,不宜多说。
而苏梨……
他可不信她有能耐加倍奉还!
他们宋府里小厮护卫如云,东西可不是那么好偷的!
即便是侥幸被她的人偷出去了,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找得回来!
可事实上,他是绝对找不回来的。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在苏梨抱着那几幅画,领着孟柄走出宋府的时候,围聚在宋府外面等着看好戏的一群人顿时就热烈的议论了起来。
“这鼎香楼的苏掌柜竟然还真的在宋府
里面找到了她的画啊?”
“你惊讶的点错了,你应该惊讶的是,宋府里面竟然真的有人去鼎香楼里偷画!”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啊!我听说那鼎香楼里的画可是相当值钱的,随随便便一幅,就能值个一两百两银子呢!”
“而且还不止画,鼎香楼二楼三楼的包房里面摆放的那些花,也是随随便便一盆就价值上百两!”
“竟有此等事?”
“可这鼎香楼的苏掌柜,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啊!”
“人家是人不可貌相嘛!”
“……”
苏梨在那些人的议论声中,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
而后等到马车远离宋府跟那些人之后,才与孟柄说:“方才那些人说的话若是在城里传开了,定会有不少人跑去我们鼎香楼里偷东西,近来要辛苦孟大哥你们了。”
孟柄当即摇头,“不辛苦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沐唯又道:“倘若孟大哥你们当真抓住了小偷,在扭送衙门之前,一定要狠狠的打一顿,打残都行,就是不要伤及性命了,然后选在白天街上人最多的时候扭送衙门。”
“好。”
孟柄点点头,心道他们这位东家是个狠人啊!
鼎香楼。
伍易与一众伙计不时就要去到门口翘首张望。
待一个伙计终于瞧见了苏梨的马车,立刻就大声冲柜台里的伍易喊道:“掌柜的,东家跟孟护卫回来了!”
伍易忙不迭从柜台里面出来,走到外面去迎接。
见苏梨下马车前,从马车里面
抱出了几幅画才让孟柄把马车刚到后院去停放,他脸上的表情是相当的震惊,“东家你竟然把画寻回来了?”
苏梨无视了他的惊讶,淡然把画交给了边上的伙计,“你记得它们都是挂在哪个包房里面的吧?”
那伙计重重点头。
苏梨遂道:“去把它们挂回去吧。”
“是!”
那伙计也是兴奋得厉害,应的十分大声,惹得楼里此时为数不多的几个客人都侧目看向了他们。
且其中一个客人还与同桌的友人议论了起来,“我前面来鼎香楼的路上听到有人在说,鼎香楼的掌柜找了衙门的人去宋府寻画,说宋府里有人偷了她鼎香楼里的画,当时我还没有当回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唉!那宋家大少爷也太没度量了,分明是他企图对鼎香楼里那两个女伙计不利,苏掌柜才与他争锋相对的,他竟然没品到让手底下的人来鼎香楼里偷画,等这件事在城里传开了,宋家老爷的脸算是被他丢尽了!”
“回头宋老爷肯定得好好教育他一番,不过那个替他定罪的下人可就要遭罪了!”
“……”
孟柄听到了那两个客人的议论,猛然也想到了一点,便在跟着苏梨去到柜台边后,压低声音说道:“按理说,今天这种情况,我们应该要跟着去衙门做个笔录,然后当堂做个人证再回来的,那位宋捕快竟然没有要求我们跟去衙门……”
听他说到这里,苏梨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以宋家跟衙门的关系
,那位县令大人肯定是不会正儿八经的来处理这起偷画案的,毕竟这就只是一桩小案子,根本不会危及他的处境,再加上他现如今的心思应该全部都在那桩人口失踪案上面,所以我觉得,宋真应该是想到了这些才没有让我们去衙门的。”
孟柄面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他们乌溪镇要是一直都是那样的县令当权,普通的老百姓日子就一直不会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