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婉喘息急促,话语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我妹妹才六岁啊!陆时桉,陆大人!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吗?她本就体质虚弱,你却让她病情加重,甚至咯血!”
她对妹妹的疼爱犹如火山爆发,心中的愤怒汹涌而出。
她并非无端猜疑,实在是觉得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除了陆时桉,再无他人!
他,那个恶名在外的陆时桉,为了达成目的,从不惜牺牲无辜。
回想起来,父亲入狱的事件,极有可能也是他精心策划的一环,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她。
这一巴掌,虽然让心中的怒火稍有平息。
但她仍旧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如,如果你的目标是我,那么无论你怎样折磨我,我都愿意承受,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陆大人,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
谢毓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助与困惑,她试图从陆时桉那冷峻的面容中寻找答案。
“不知道吗?”
陆时桉的语调平静。
他的手轻轻一收,握住了她那纤细脆弱的脖子。
随着他的靠近,谢毓婉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失控,不受控制地在胸腔内奔腾。
呼吸间,他带出的热气仿佛带有某种魔力,让谢毓婉的身体不禁轻轻颤抖。
自那次在观音庙的意外相遇后,她对他总是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
那是一种混合着敬畏与不安的情绪。
陆时桉的身形逐渐逼近,他这才注意到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这银装素裹、冰天雪地的世界里。
她竟满头大汗,苍白的脸色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疲惫与挣扎。
“我那侄子拿着青生藤来,你欣然接纳,为何到了我这里,你却如此多疑?”
陆时桉的声音低沉。
“你这丫头,是不是脑子犯迷糊了?刚被温崇楼那么一闹,转头就忘了疼是吧?”
他的语气戏谑,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
谢毓婉咬紧牙关:“那你说说,你怎么会掐得这么准?我妹子好久没生病了,这一回突然就这么来势汹汹——”
“嗯,是我干的。”
陆时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存心逗弄着她,“我派人盯着你家,一听说你病了,就让那病气往你那儿引了引。”
“无耻!陆时桉,你真是太无耻了!”
谢毓婉的声音因愤怒而提高,她的眼中燃烧着愤恨的火焰。
男子见她这副模样,似乎更加兴奋,他的脸庞贴近,唇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线,那动作温柔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你知道我为何这么做吗?因为忘不了啊,你的身体那么诱人,尝过一次就上瘾了。”
“你看,我的手到现在还留着你的——”
“闭嘴!陆时桉,你给我闭嘴!”
谢毓婉因羞愤而涨红了脸,胸口起伏不定,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堵住,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场景。
然而,陆时桉似乎很享受她这副表情,低沉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他在她耳边和下巴轻轻磨蹭,“你既然这么看我,那就遂了你的心愿吧。谢毓婉,你可别想轻易甩掉我。”
谢毓婉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强压着心头的厌恶,却感觉那病气在此刻达到了极点,喉咙里像塞了团棉花,猛然间剧烈咳嗽起来。
强烈的不适感让她一句话未出口便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陆时桉的脸色瞬间大变,他仿佛被什么触动。
迅速调整姿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指轻轻触碰她的鼻尖,确认她的呼吸。
“真是经不起逗。”
他低声呢喃,掏出帕子为她拭去额头的汗水,然后焦急地对外喊道:“快走!”
景阳即刻遵命,谢毓婉就这样被他带回了府邸。
她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因为与他的对峙而愈发严重。
陆时桉立刻请来了府中的医生,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她的身边,眼神关切。
医生诊断后表示,她平日里养尊处优,未经世事,身子自然虚弱。
除了开方煎药,还特别配制了一瓶药膏,用于涂抹特定部位,以助恢复。
陆时桉接过药膏,凝视着它,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她再次醒来,他才缓缓走向前,此时的谢毓婉额头上敷着冰帕,整张脸因高烧而变得通红,眼睫毛微微颤动,一见到他,便想要躲避。
陆时桉看着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嗤笑,摇头道:“你竟然怕我到这种地步。”
谢毓婉环顾四周,眼中满是迷茫与惊慌,“我这是在哪里!”
她惊慌失措地问,陆时桉坦诚相告:“在我府上。”
一听这话,她猛地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肩膀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按了回去。
陆时桉背着手,一步步向她逼近,“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要是我爹娘知道我到了你这里——”
“谢毓婉,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手中晃动着那个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