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铭泽在医院陪了宋清婳整整一夜,他就坐在病房旁的椅子上,头轻轻靠在床沿边。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守护着,偶尔目光落在她安静的脸上,眼中透出复杂的情绪。夜色一点点褪去,天光逐渐亮起。
清晨,凌衍推门而入,依旧是一脸正气的模样。
他走到病床前,轻轻拍拍宋清婳的肩膀:“小婳,我来接你回家了。”
家?
她原来还有家啊
对,她马上就可以回到真正的家了。
宋清婳点了点头,扭头转向萧铭泽。明明看不见,眼中却带着一丝不舍,终究没有说什么。
萧铭泽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然后默默后退一步,沉声说道:
“既然有人照顾你,我就先走了。”
目送宋清婳和凌衍离开,萧铭泽的目光渐渐变得冰冷。
他转身,脸上那一夜没怎么睡的疲惫瞬间被一股冷意取代。
陈子鑫的事,必须亲自处理。
几个小时后,萧家地下审讯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萧铭泽大步走了进去。
昏暗的灯光下,陈子鑫被铐在椅子上,脸上带着几分憔悴和焦躁。
他本想着自己被交代在警局顶多是蓄意杀人去踩几年缝纫机出来,但当萧铭泽出现在警局门口时,他就知道自己躲不过了。
萧铭泽走到他面前,眼神冷冽,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脸色阴沉,双眼像是冰刃般刺向陈子鑫,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陈子鑫,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坐在这儿了。”
陈子鑫脸色微变,但强作镇定,死撑着挤出一丝笑容:
“萧总,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话未说完,萧铭泽猛然抓住陈子鑫的衣领,猛地将他拉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敢动她?谁给你的胆子?”
陈子鑫被这股冷冽的气势压得呼吸一滞,目光慌乱地避开他,结巴道:
“我、我也不想的……是有人让我这样做……”
萧铭泽放开他,冷冷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谁?谁指使你去动的她!”
陈子鑫低下头,慌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他双手紧握成拳,在盘算着要不要说出真相。
萧铭泽貌似也等得不耐烦了,猛然将手拍在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声音压得死低,说出的话语犹如低语的修罗:
“陈子鑫,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不说,我会折磨到你说出来为止。”
“动手。”
萧铭泽一声令下,就有两个人拿刀过来对着他的手臂划上两道口子,像在切生鱼片似的。
“刚刚是用这只手砸的瓶子是吧?”
眼前是萧铭泽放大的俊脸,他蹲下俯视陈子鑫犹如丧门犬的狼狈模样,
“你一开始靠近秦珊珊就是为了今天吧?”
哗啦。
又一道口子,鲜红滴落在水泥地板上,空气中传来刺鼻浓烈的铁锈味。
但萧铭泽好像完全不在意,仍饶有兴致等着陈子鑫招。
陈子鑫被吓得一哆嗦,眼中的慌张掩饰不住,终于崩溃开口:
“是……是华婉怡,她让我这么做的!她怕宋清婳留在你身边,就让我逼她离开!”
萧铭泽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早已猜到了背后的真相。他缓缓起身,脸上的寒意越发浓重:“很好。”
他转身离开审讯室,脚步不带一丝拖拉。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陈子鑫瘫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满脸的惊恐。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彻底抛弃了。
走出警局的萧铭泽,目光冰冷如夜色。他知道,这场风暴还没有结束,而他一定会亲自了结它。
宋宅
华婉怡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心里越来越不安,手指不断摩挲着手机。
大厅里昏黄的灯光投在她身上,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几名佣人站在不远处,目光时不时投向她,充满疑惑和不解。
“华小姐,您这是要出去吗?老爷子刚吩咐过,晚餐马上就好。”一个佣人轻声问道,语气小心翼翼。
华婉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有些发颤:“我有急事,晚餐不用等我了。”
“可是,外面刚下过雨,路有点滑……”
另一位佣人好心提醒,但话音还未落,便被华婉怡狠狠瞪了一眼。
“闭嘴!我知道该怎么走。”
她冷冷说道,语气中夹杂着焦躁与恐惧。她不能再拖了,再留在这里一秒钟,她真的会被萧铭泽弄死的。
赵柳芬急匆匆地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同样不太好看。她看到华婉怡脸上的焦虑,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臂:“婉怡,你想去哪儿?现在不能走,老爷子还在屋里呢!你不怕他们怀疑吗?”
华婉怡用力甩开她母亲的手,眼中满是惊慌和怒火:“妈!你不懂!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我再不走就完了!”
赵柳芬也慌了,声音压得极低:“你疯了吗?萧家还没完全查到你头上,只要你挺住,这孩子就是我们的保命符!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