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外的阳光,让孙传庭有些睁不开眼睛。
“劳驾请问,是陛下放我出来的吗?”
孙传庭很疑惑,他在牢里待了两年。
朝堂内外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冤屈。
但至今无人为他挺身而出。
正当他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在狱中度过的时候,他被放了出来。
狱卒对孙传庭到还客气。
“孙大人,是太子殿下要求释放您的,太原府求援,您需要抓紧时间带兵前往太原府支援了。”
“太子?能否帮我引荐一番?”孙传庭道。
狱卒顿时笑道:“孙大人说笑了,鄙人哪有那资格引荐啊,不过外面确实有人在等您,您出去就知道了。”
孙传庭带着疑惑,来到狱外。
就看见一个非常质朴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马车上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个马夫,就只剩下一个穿着黑衣的人,抱着一把朴刀站在那里。
孙传庭径直朝着对方走了过来。
“孙大人?”黑衣人问道。
“是草民。”
崇祯还没有给他恢复官职,所以孙传庭的自称都显得非常小心。
“我们家主子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随后,黑衣人先开了面前的帘子。
里面有一些昏暗,坐着两人。
都穿着锦衣长袍。
一个年级看起来比较大,须发都白了。
还有一个看起来极其的年轻,孙传庭认的并不真切。
“孙大人,好久不见了。”范复粹道。
“原来是范大人在此等我,这位小友是?”
孙传庭内心已经有了想法,但并未说出来。
范复粹坐在右手边,这年轻人却坐在主位。
要知道范复粹可是太子太傅,内阁成员,曾经担任过礼部左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去年被提拔首辅后自愿退了出来,才被张四知顶替。
如今就以太子的老师在朝堂之上。
历史之中,范复粹在今年就告老还乡了。
他觉得如今朝堂腐败,无力回天,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回天乏术。
朱慈烺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这才请辞,专心教导朱慈烺。
能在范复粹身边坐主位的,除了当今皇上,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范复粹笑道:“这位是太子殿下。”
孙传庭当即纳头便拜,丝毫不在意马车之上空间狭窄。
朱慈烺急忙上前把对方扶起来。
“孙大人不必如此,本宫布衣前来,就是为了防止那些繁文缛节。”
孙传庭就上道很多。
比曹边蛟那刺头好太多了。
“殿下言重了,草民无官职在身,亦不是什么奇人名士,可不敢不尊礼法。”
“孙大人,本宫从父皇手里把你要出来,可不是让你跟本宫文绉绉扯犊子的。”
一句话,让孙传庭呛了一下。
“太子何意?”
“本宫不是那种墨迹的人,也懒得弄这些繁文缛节。想必孙大人也知道如今大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我们就不要相互打马虎眼了,本宫想问孙大人两个问题。”
“殿下请问。”孙传庭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正襟危坐。
没人比他更想大明度过这次危机,否则他也不会以身殉国。
“两个问题,如今大明气候明显诡异,各个地区都寒冷异常,百姓无法种植正常作物,天灾人祸频发。本宫需要找何人解决?”
这一次,朱慈烺问的不是怎么解决。
而是找什么人解决。
整个朝堂之上,朱慈烺根本就没有能够相信的人。
范复粹级别太高,下面的人也不熟悉。
孙传庭就不一样了,初入官场就是知县。
天启年间就已经是吏部主事,崇祯年间重回朝廷,担任陕西巡抚,招募军队,解决农民起义,赈济灾民,立下赫赫战功。
整个大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官场上自然也是左右逢源,除了和杨嗣昌不合。
官场上大大小小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孙传庭先是叹了口气。
“殿下,如果您早几年问我这个问题,我会有一个好人选,徐光启。但现在,京城之中,无人可用。”
听到这个名字,朱慈烺知道,他找对人了。
徐光启,文渊阁大学士。
同时也是大明的科学家,数学家。
但他写得最有用的一本书,是农政全书。
其中就有详细记载了番薯的种植,储藏,加工。
可惜的是,崇祯对这本书并不重视。
或者说,崇祯就没有重视过藏书阁里的那些书。
否则朱慈烺对他说番薯的时候,他也不会不了解。
可惜的是这老头前几年就病死在家中了。
朱慈烺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建奴豪格从鞑靼借道进攻太原府,仅带五千人就把太原府打的朝京城求援,豪格接下来的举动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有些难了。
孙传庭在监狱中已经关了两年,对于外界的局势可谓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