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了启唇,尝试着喊了一声,“圆圆。”
很快,屋门被‘咯吱’一声推响,姜圆圆从门后面露出半张脸来,声音轻细,“饿不饿?要不要先喝一口汤?”
楚景唇边有一抹满足而快慰的笑意,她的声音好像化作了一根很柔软的绳子,绑在他那颗不断跳动的心脏上面,使之发胀,“你喂我,好不好?”
姜圆圆没有拒绝他,答应得很爽快,“你先躺着,我把汤端过来。”
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楚景想坐起来,胸口却一痛,只好又躺下,这不是梦,也没有回去,只是他受伤了,姜圆圆现在或许是可怜他而已。
不过可怜也好,欢喜也罢,总归此时的姜圆圆是属于他的,任何人都抢不走。
楚景好像爱上了这种会让姜圆圆心软的手段,哪怕这是他曾经最不屑的苦肉计,现在却用得最顺手。
门又被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这次进来的人不是姜圆圆,而是小楚霖。
小楚霖左手拿着一个肉饼,有些疑惑地走进来,看了一眼还在赖床的爹爹,用小手碰了他两下,皱着眉头,半晌,将肉饼递到楚景的嘴边,“爹,吃!”
楚景看了一眼他油乎乎的手,又看他油乎乎的嘴,“不吃,拿走。”
小楚霖瘪了一下嘴,像是被伤到了,大眼睛看了看自己那又懒又坏的爹爹,气呼呼出去了。
天黑透了,今夜的月光不是很亮堂。
姜圆圆进来先点了灯,然后将屋里的小桌子移到了床边,再端了一海碗鸭汤来。
碗是楚景以前用的碗,人也是楚景心里的人。
姜圆圆怕烫到他,很细心地将鸭汤吹凉,然后在他的颈下垫了枕头,才喂给他,“味道怎么样?”
“好喝,”楚景毫不犹豫道,“只要是你做的,都好喝。”
姜圆圆从来不用担心会在楚景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话,这是独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
“好喝便多喝些,”姜圆圆用帕子揩了揩他的嘴角,然后喂给他一块儿煮得很软烂了的鸭肉,“你的差事急不急?现在受伤了,还不能休息吗?”
“不急了,不过等到伤养得差不多,我就要走了,”楚景垂眸,又含着希冀看向她,“我就在这里养伤,多陪陪你和孩子,好吗?”
“回京城吗?”姜圆圆声音淡淡,好似并不在乎,“若你觉得此处好,那就在这里养伤吧,我和霖儿去隔壁睡。”
无论是在哪里,只要姜圆圆在,楚景都觉得好。
喝完一碗老鸭汤后,漱过口,又简单擦洗了一下,楚景便在满是独属于姜圆圆味道的被子里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次日再醒,他一睁眼就看见了几乎要挨到自己脸上来的小楚霖。
小楚霖眨了眨眼,像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可爱一样,在爹爹的脸上亲了亲,然后期待爹爹像娘亲一样夸奖自己。
小胖子什么时候进来的?楚景暗道自己的警惕性真是大不如前,孩子进来都未察觉到,不过昨日的确是睡得很好,他心情还算不错,不算吝啬地给了儿子一个“乖”字。
姜圆圆今日没有去铺子,就在家里照顾楚景,她才做好早饭,盛越就来了,刚好她正在想怎么帮楚景换衣裳和擦洗,于是道:“他昨日伤口裂开了,现在在屋里休息,你进去正好帮他擦洗,等吃完早饭了,我将床上的褥子也换一下。”
盛越昨日晚上就知道了楚景受伤的消息,他辗转反侧了一宿,又不能一大清早就过来吵到姜圆圆睡觉,于是闭着眼睛等到了现在才急匆匆赶来。
“好的嫂子,”盛越用盆子打好了一盆温水,然后拿了姜圆圆准备好的物什,一并端进去,“都交给我吧!”
一开门,他就看见了小胖子半跪在床上屁股对着自己,盛越忙去抱他,却见楚景已经醒了,但脸色还不是很好看的模样,一时间眼泪都要急得掉下来了,“哥!你伤成这样了怎么也不让曹大夫过来?”
楚景幽幽瞥了一眼门外,示意他小点声,“已经处理过一遍了,无碍的。”
他私心就是想留下来,要是让姜圆圆知道他还随身带着好几个大夫,那怎么行?
盛越算是明白了,现在自己这位皇帝表哥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说什么也是没用的,于是叹口气,“好吧,我帮你洗脸。”
“你嫂子呢?”
“嫂子在做早饭,”盛越狠狠一拧巾子,“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嫂子做,我来不也一样吗?你也别急,嫂子说了待会儿来换褥子,你马上又可以见到她了。”
三言两语说穿了楚景的心思,楚景知道姜圆圆马上过来,便道:“岭南还有些事没处理完,你待会儿便先回去吧,晚上也不必来,以后每天早上来一次就行。”
盛越撇撇嘴,“哥你不是有暗卫吗,还叫我来做什么?”
结果没等到楚景反应过来自己重色轻弟,却听他道:“也是,那你不必再来了。”
盛越:……果然不能和满脑子情爱的男人说话。
盛越来了又走,姜圆圆客气了两句留他吃早饭他也没留下。
为了方便楚景吃,早饭姜圆圆摊了三张很大鸡蛋饼,给小楚霖切了半张,她吃了半张,剩下的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