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
走了一段路,姜圆圆停下来,忽然道:“把孩子给我。”
楚景摇头,“不给,明日我再还给你。”
带孩子是一码事,能名正言顺见到她,也是一码事。
姜圆圆深吸了一口气,很认真对他道:“今日之事你也看见了,我们不要再有任何纠葛,这样对我对你都不好,你那个表妹应该是真心爱慕你,你只要去找她就好了,不要再来找我。”
她分明是很认真的在说话,让楚景不要再来,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落在楚景耳朵中就是另一种意思了。
楚景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黑暗中,他的神情令人看不清,就像是他在姜圆圆心中所处的位置,在阴影中,很难重新回到阳光洒落的地方。
“我不在乎你和她有没有什么,”姜圆圆耐着性子道:“我只想要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的话落,楚景没有说话。
隔着一层浓重的夜色,楚景垂下了眸子,他道:“不可能的。”
他慢慢逼近,姜圆圆意识到什么,一步步往后退。
楚景就像是一头狼,姜圆圆不惹怒他时,他就能表现出温和的一面,但只要姜圆圆敢触到他的逆鳞,他就会撕开人皮,露出真实的獠牙。
一进一退间,姜圆圆好像已经被逼到了绝地,男人高大的身影不断靠近,就像是即将吞噬她的一切的深渊。
背靠到墙上时,楚景的手碰到她的脸颊,他的指腹细细摩挲,像是赏玩珍品,“我说过,你和孩子,我都不会放手。”
话落,姜圆圆双眸猛地睁大,唇上覆上带着男人气息的唇瓣,但这次,这个吻是短暂的,一触即分。
楚景深深看了她一眼,在她震惊似乎又愤怒的眼神中,慢步离开。
楚景不缺女人,只要他想,这世间什么样的女人他都可以得到,但偏偏,他想要姜圆圆。
往回走时,四周的热闹都开始变得寂静起来,楚景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声,心里都是这个令他无数个夜里爱恨交织的女人,他必须要得到,并且是从身到心,全部的,只能为他所有。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是谁想要收手这么简单的了。
回到客栈时,盛越正烦躁地在廊上走来走去,嘴里不断骂着‘蠢货’,屋里传来盛玉芙的哭声。
盛越想过来说些什么,楚景抬了抬手,不想谈论任何关于盛玉芙的事情,道:“不要让她吵到霖儿。”
话落,他便进了屋子,没一会儿,隔壁的哭声就停下了。
将小楚霖脱了鞋子后放在床上,楚景打开窗户,看见不远处江边点着灯的小船,艘在一起,零落的光亮,像萤火一般,微弱而又吸引人注目。
快了,他想。
今天晚上的小楚霖很乖,没有闹着要娘亲也没有闹着要喝奶,临睡前吃了半碗粥后就睡了,好像是知道楚景不会纵容他一般。
他小小胖胖的一个四仰八叉睡在床上的样子格外可爱,但为了避免再有今日早上的事情发生,楚景给他单独盖了一床被子。
楚景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从没享受到父亲的一次关爱,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他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而不是冷冰冰的父皇两个字。
小楚霖睡觉时会哼两声,下意识往人的怀里拱,楚景睡下后,感受到他小小的一团从被子里拱了出来,又将他抱回去,然后用自己的手臂抵住他的脑袋,以免他再乱拱。
小孩儿的身上全是奶香味,楚景闻着这气味,也慢慢睡熟了。
次日一早,暗卫便传了一封从京城来的信,里面是锦衣卫在户部的调查结果,差不多可以确定是谁在搞鬼了,看见这个名字,以及一些证据,楚景忍不住冷笑了一声,还真是超乎了他的预料。
先是盛家大房,再是他自己信任的老臣,他的身边,到底有多少人深藏着异心?
楚景让人暂时先按兵不动,要找出此人还有哪些同僚,待他回京,必定要一网打尽。
与信来的,还有齐知府的任职一事,据锦衣卫翻查卷宗,原来齐知府当年是被派去扬州富庶之地先从县令做起,是有意要让他继续往前走的,但是最后去的人却是另一位举子,也是当年户部侍郎的嫡亲侄子。
楚景放下信,揉了揉眉头,国事大小事不断,若底下人无法尽责,他更是不能周全所有。
过两日等事毕便去扬州一趟吧,不过走之前,他要想办法把姜圆圆也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