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巧现在嫁人了,因为娘家的事情,本就处境不算好,余婆子一闹只会给她的处境雪上加霜,姜圆圆又在开铺子,名声不好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怎样才能把余婆子赶走呢?
孙巧沉默了一会儿,道:“杀了她吧,只要没人报案,不会有人知道的。”
虽说余婆子不好,但叫姜圆圆做这件事,她做不出来,她更情愿能把余婆子关到牢里去关到死为止。
商量不出一个特别好的办法出来,但这件事也不能耽搁,谁她知道问来问去,什么时候就问到地方了呢。
孙巧从自己攒的钱里面拿出来一吊给姜圆圆,“我拿不出更多的来了,你拿这个钱,去找人吓唬她一顿吧,剩下的事情且再想想,你若是不愿意干,就等我来干。”
她说话时,襁褓里的孩子哭了几声,像是饿了,姜圆圆便也没有久留,拿了孙巧的钱后就出门了。
出去时,恰好和孙巧的丈夫碰上,对方很客气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屋去看母子俩了。
说到底,对人对事非黑即白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姜圆圆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陈顺和郑小娘子在门口等她,两人坐得远远的,陈顺倒像是想说话的样子,不过郑小娘子不怎么搭理他。
等到姜圆圆出来,郑小娘子立刻来牵她,“饿死我了,我们快回去吧。”
已经到了晚饭的时辰,姜圆圆便请两人在路边吃了羊肉面。
再次路过那个十字路口时,姜圆圆找到了一个醉汉,给了他半吊子钱,让他去吓唬余婆子祖孙俩两天。
醉汉高高兴兴应了,没几下就把余婆子吓的连忙带着姜富贵跑了。
只是这样依旧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个办法让余婆子不再来才行。
姜圆圆带着一腔烦恼回家了,楚景在院子里摆弄昨日买的荷花,见她回来,拉了她到缸前看,里面还有两条红尾巴的小鱼游来游去。
除此之外,缸旁边还有几个莲蓬,都是嫩嫩的青色。
楚景剥出一颗莲子给姜圆圆吃,嫩嫩的莲子又甜又香,就连里面的莲子芯都是甜的。
姜圆圆喜欢吃莲子,尤其是生莲子,若是炒着吃或者是煮汤都不爱吃,总觉得味道奇怪。
吃了约莫十来颗后,她摇了摇头,不愿再吃,看出她似乎有心事,楚景便没再喂她。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躺到了床上,楚景抱着她,这才问道:“有烦心事?”
烦心事自然是有的,又岂止一桩?
姜圆圆点了点他高挺的鼻梁,又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心中满是不舍与害怕,怕楚景会离开。
这么想着,她有些缠人起来,娇滴滴窝在楚景的怀里,黛眉轻蹙的样子格外惹人怜惜,也让人心痒痒。
楚景亲了亲她,手有些不安分起来,“不愿说,那做些别的?”
姜圆圆想起来自己那时买楚景回来的目的,一是为了找个人过日子,免得被欺负,二则是为了生个孩子,这样大伯一家就没理由再吃绝户。
她想,楚景或许不能陪她一辈子了。
这么想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见她哭,楚景慌了神,忙去擦她的泪,“是不是我说错了?对不住,我不该在你有心事的时候还想着这件事……”
话还没说完,姜圆圆便吻住他,还带着一丝哭腔,“你没做错,你最好了。”
她的主动是极少有的事情,当她的手搭到楚景的裤腰带上的时候,楚景终于忍无可忍将人压在了身下。
一晌贪欢仍不够,姜圆圆夜里多要了两次,又悄悄垫了个枕头在腰下,睡着的时候眼睫都还是湿润的。
楚景亲了亲她的发,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发了什么才会让她今日如此反常。
搂紧怀中人的身子,他将头埋在那柔软馨香的发中,也一道儿沉入梦乡。
次日姜圆圆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郑小娘子在院子里等她。
姜圆圆从锅里舀了粥吃,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这时郑小娘子道:“你还真是个运气好的,你知不知道今早上你奶差点儿就找到孙巧家门口了。”
姜圆圆有些惊讶,“这么快?”
郑小娘子也拿了个红薯吃,边剥皮边道:“谁说不是呢?今早上陈顺他娘去买菜,在菜场门口碰到了你奶,听她在问孙巧,差点儿就说漏了嘴,幸好他娘只知道你姓姜,不知道你名字,不然你也惨了。”
“那这件事会被孙巧夫家知道吗?”
郑小娘子摊摊手,“这怎么说得准?他们两家关系也还不错,妯娌间经常串门,指不定没多久就知道了。”
看来这下子孙巧的处境不好了,不过姜圆圆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要是真等余婆子找上门来,这就麻烦了。
但是这人要真铁了心当个狗皮膏药,是怎么也赶不走的,除非下了狠劲儿撕下来,要么膏药坏掉,要么……带着一块肉一起下来。
姜圆圆想了很久,都不能想到一个妥善解决的法子,现在余婆子是把她和孙巧两人当成救命稻草了,是余婆子的救命稻草,却是她们两人的索命绳。
姜圆圆干不出杀人的事情,但也知道,和余婆子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