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有些模糊的脸,沈越溪凑近之后,反倒看不真切了,她连忙跳下半身石柱,将油灯高高举起,那女子的画像清晰了几分。
嶙峋石块勾勒出她丰盈威严的面容,虽然粗糙,却掩饰不住那股上位者的气势。
“好眼熟!”沈越溪心中诧异,不过她更惊叹于,到底是何人在这里画出了这个女子。这个石洞是天然的,还是被人挖出来的呢?
沈越溪一时不解,抬头看了半天,脖子都酸了,低头晃了晃脖子,这一晃,她整个身子一顿,蓦然抬头,死死的盯着那副画像,忽然下意识的举目向四周望去。
昏暗的石壁上,有的缠满了藤蔓,有的如洞顶般,露出嶙峋的石块。
沈越溪皱了皱眉,却走了过去,一把撩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
“果然如此!”沈越溪惊呼一声,看着藤蔓下的石壁,没有了周遭的粗糙,而是平滑了许多,一副简约的壁画就刻在上面。
沈越溪把油灯靠近了几分,不由一愣。
巍峨的宫殿,辉煌的王座上,一个面目威严的女子,头顶云冠安然的坐在那里。
那不正是魏国大殿壁画上的那个女子吗?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的周围没有了乐舞,而她的眉心,多了一个图腾,正是杀害她爹娘凶手之族的图腾。
果然是他们!
沈越溪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那个女子的脸,轰,几乎是在触摸到的瞬间,一种异样的熟悉感穿心而来,与此同时,她体内的古武传承飞速的旋转起来,她顿时头晕目眩,拿着油灯的手有些抖,整个人有些疲软,连忙靠着墙壁蹲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她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但是这一甩,脑中却全是爹娘惨死的画面,她握紧拳头,双眼突兀的变得赤红,光洁的额间,一团模糊的血色隐隐闪现,整个人的脸上呈现一种肃穆的,诡异的神色……千万里之外的寝殿内,那浅眠的女子突兀的睁开了眼睛,美丽的眼中充满震惊:“第二道,这么快第二道封印解除了?”“嗷呜……”灰狼兽还在不遗余力的扯着嗓子,沈越溪涣散的精神被它这一嚎,蓦然醒神。
就在醒神的瞬间,她眉间的印记消失,眼中如血一般的红色潮水般褪去。
“这是怎么了?”她皱眉,起身看着壁画中的一切,依旧是简单的壁画,她伸手摸了摸,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困了?
沈越溪纳闷,但是又抬眼看了看洞顶的壁画。为什么,同样的壁画这里也有?
杀害爹娘的凶手一族,到底是什么人?禹虚海阁这边有壁画,魏国那样的低级国也有!
魏国的那个壁画,当初那太子东郭季仁说的简单,事后呈祥一直想帮她旁敲侧击,只是近来,战局胶着,呈祥是在前线,东郭季仁在后方,暂时没有交集,所以也不好打探什么。
这个消息回去一定要告诉呈祥。想到这里,不禁一阵困意袭来,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连外面灰狼兽嘶鸣的吼叫都忽略了。
只是当团团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沈越溪。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它整个小嘴就大张着再也合不拢了。
它看到沈越溪的身上不断散发着红色的气息,那些气息像一根根绳
索,死死的缠着她,而她竟然毫不自知。
团团着急的走了两步,忽然伸出爪子去砰那些红色气息。它爪子刚挨到那些红色气息。
“轰”的一声,它的爪子就被弹了开来。
“呜呜呜!”它着急的叫着沈越溪,沈越溪却像被世界隔绝了一般,双眼紧闭,完全没有反应。
沈越溪醒来的时候,就见团团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
“团团,你怎么了?”沈越溪伸手将它揽入怀中,想到团团昨日的壮举,以为它有什么后遗症,连忙检查起来。
团团一双黑豆子一闪一闪,发出探究的光芒,可是它又没长嘴,有啥想法也不好说,只得怏怏的闭眼睡觉!昨天可是一夜没睡好呢。
沈越溪无语的看着突然打起盹的团团,顿时有些无语,不过看着昏暗的天色,估摸着应该差不多了,就起身朝汇合点赶去。
她走到的时候应该还算早晨,汇合点空落落的没有人。她倒也不闲着,在附近溜达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药材顺手牵羊一下。何行知还说,碰到合适的,给他带几株呢。
庆幸来做任务的多半是斗气学院的学生,沈越溪很快就发现了许多药草,说不上多珍贵,但是有几味倒确实不常见,顿时眉开眼笑,像个暴发户一样收敛起来。
“你还懂药草。”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一个疑问的声音在沈越溪身后响起,不是萧梁俊还能是谁?
“你成功了?”沈越溪转过头,满脸笑意的看着萧梁俊,实在是这次的便宜占大了。
她本来就生的美丽,只是平日不在意形象,更别提打扮了
,此刻笑的如此毫无防备的看着萧梁俊。
“额,是的。”萧梁俊莫名一怔,脸不禁就红了,为什么觉得今日的沈越溪,和昨天好像不太一样了。
“你的脸怎么了?没有中什么毒吧?”沈越溪收起笑容,靠近萧梁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