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广阔,等闲不会有人目击他动手,便是有船家起了疑心,他给些小钱就塞住了船家的嘴。
今日自己交给丫环一个普通包袱,又叮嘱她一定要等自己来,千万不能跟这胡二先上船。只怕是抢夺过程中胡二发现包袱里并没有巨额银票,知道事情败露,又怕丫环成为证人,便恶心大起杀人灭口。
至于自己,在他看来,一个内宅妇人本就起了外奔之心,自然不敢戳穿此事。
而此前那些被他骗上船推入江中的妇人,只因都是家中的逃妇,掩盖都来不及,又哪里会有人家去追查此事?
孙钱氏让家丁去报了官,只说自己让丫鬟去渭江对岸的小镇上买些特殊颜色的丝线,却不知怎的遭了贼人之手。
——
当日夜里,在夜深人静之时,林墨从床上一跃而起,带着小蛇到了问斋的后院。
明明前两日才下过一场大雪,整个京都城都还是银装素裹的世界,除了行人走的路上的雪被清除以外,大部分屋顶和树枝上的雪都还整整齐齐的挂着。
唯有这颗榕树,周身上下不见半粒雪花,裸露在地面上的树根上面以及周边的土壤更是一片冰渣子都不见。
林墨抱着小青蛇刚刚出现
之时,明显察觉小青蛇瑟缩地往她的怀里钻。
就像能感觉到林墨身上带着的杀气一般,这颗苍老的榕树在林墨出现的那一瞬间,牢牢抓在土壤中的榕树根明显更加紧实地握在了一起,好似积蓄着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攻击。
林墨有趣地看着眼前的老榕树,轻声问小青蛇,“你说他当初把你困在土里,是不是就是为了吸食你身上的血肉?”
小青蛇打了一个寒战,好主子,咱们还是赶紧解决他的问题,回家躲进暖和的被窝里吧。看着他我就瘆得慌……
林墨淡笑,“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小青蛇战战兢兢的说,主子哎,那您可得把我抱紧了,千万别让我掉到土里啊!
林墨歪着头绕着大榕树走了两圈,然后点头称赞道,“居然是吞噬魔脉,果然是有些厉害啊。好在你被我发现的早,假以时日,只怕是人走过都要遭殃了。”
老榕树听懂了她语气里的杀意,地上交错复杂的榕树根疯狂地颤动起来,然后拧成了一股绳,朝林墨攻击而来。
林墨一个闪身避开,转手将小青蛇扔到了榕树那光秃秃的枝桠上。
小青蛇:啊啊啊啊啊——
林墨利用瞬移术在
地面上左避右闪,有些发愁。
她要触碰到榕树,才能将它身上的魔脉收回。可是榕树眼下的攻势,她根本就无法靠近它。
她早就发现,这棵榕树虽然根系厉害,但只能依托土壤的作用才能发力,悬在半空中的根系却是纹丝不动。
这也是为什么她将小青蛇抛到树上的原因。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这棵老榕树只怕是才觉醒的,吸收的植物动物生机并不多。而且她今日看到,这老榕树已经开始通过土壤来吸收天地灵气了。若要听之任之,日后指不定能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老榕树仿佛知道自己的死期将至,疯狂地从地面攻击面前这个敌人。
小青蛇大概也是发现自己挂在了树上居然毫发无伤,停止了它的尖叫。
地面翻滚着撕裂开来,无数树根缠绕着土壤朝林墨攻击而去。
林墨再次踢开一大捆贴着地面攻击而来的树根,不耐烦地飞到了屋顶上站着。
老榕树无力地将树根贴回地面。
这根须还是太无力了,离开了地面就绵软无力。
林墨在老榕树消停的一瞬间,运用瞬移术将自己移到了小青蛇站的位置,然后一掌拍在了老榕树的身上。
她明显感觉到微微一颤
,然后似乎有一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从树干上传递至她的掌心。
她顿住,然后问,“你是说,除了蛇虫鼠蚁这些阴暗之物,你从未伤害过其他良善的生灵?”
小青蛇顿时有些崩溃,为何它要被归类为阴暗之物?
林墨想了想说,“你身上的吞噬魔脉我是一定要收回的,只不过,你已参悟到吸收天地灵气的方法,你若自行吸收而不依赖于魔脉的吞噬作用,且又不伤人伤物,我便不会干预。”
她将手收回,指尖上缠绕了一丝黑气,迅速消失不见。
老榕树身上的戾气全都瞬间消失,原本张牙舞爪的树根全都服服帖帖地或钻入土里,或贴在地面。
林墨突又转向小青蛇,“说来也怪,你身上并不见灵根或魔脉觉醒,你是如何开了灵智的?”
小青蛇:……
它一脸懵逼,然后又问,难道我不是天生就有灵智的?
林墨:“你想得美,可曾见过其他能与你对话的蛇类?”
小青蛇继续懵逼了一瞬,再问:墨姐姐的意思是,日后我没法儿找媳妇儿了?
林墨皱眉:抱了你这么多天,你居然是个公的?
小青蛇:……
林墨跳下榕树,站在地上朝它望去,“既然你是公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自己爬回去吧。”
小青蛇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