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一道惊雷劈下,梦魇中的女子猛地坐起身,额头沁出冷汗,呼吸凌乱急促。
锦帐被人从外面撩开,侍女云雀上前担心地询问:“公主,您怎么了?”
墨宁声音有些颤抖道:“做了个噩梦,无碍。你下去歇息吧!”
“是。”云雀有些不放心的退下了。
墨宁再无睡意,起身走到窗前,外面不知何时落下了倾盆大雨。
那一夜也下了如此大的雨。
刚才的那场梦,是两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事,两年来,她努力让自己去遗忘那件不该发生的事,却总是在午夜梦回时梦到,好像心魔一般缠绕着她。
她虽贵为公主,与皇家并无血缘关系。
她本是镇守漠北的荣国公之女,墨家满门皆是武将,即便是女子,也都是武功高强,上阵杀敌的英雄。
十年前墨家再一次为国出征,那一战非常惨烈,墨家人全部战死沙场。
荣国公临终托孤,将家中年仅八岁的小女儿托付给了当时仅有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便英勇无敌的宁安王萧澈。
萧澈连夜赶到荣国公府,找到她,当时大战还在继续,担心她留在漠北有危险,便派人将她带去京城宁安王府好好保护。
皇上得知荣国公一家为国牺牲,心中悲痛。
德妃提议认荣国公仅存的血脉做女儿。
皇上同意了,给了她最尊贵的公主身份,以慰荣国公的在天英灵。
德妃也因爱惜英烈之女,被人称赞,皇上给了她掌管后宫之权。
三个月后,当萧澈凯旋回京,她已是公主,成了他的侄女。
在陌生的环境中她很不安,常常做噩梦,只有在他身边,才睡得安稳,他便请求皇上让她先住在宁安王府,这一住便是七年。
直到十五岁那年及笄,她才搬回宫中。
七年的时间,他真的尽到了一个叔叔的责任,悉心教导她,琴棋书画都是他亲手所教。
她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叔侄,直到十六岁那年发生那件事后,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那晚的事没人知道,虽然在最后一步时,他控制住了自己,在大雨中淋了一夜,但该做的都做了,她虽还是处子之身,却不算是清白之身了。
次日,他因淋了一夜的雨病倒,误了早朝,皇上封了他一直反对的盛王萧璟盛为太子。
他一怒之下请旨去盛东镇守边关,一走便是两年多。
在外人眼中,他们依旧是关系最亲近的叔侄。
如今他终于要回来了,她却不知如何面对他。
墨宁心情凌乱。
宸王府,朝阳苑
祝卿安因孕吐,迟迟睡不着,心血来潮学着给腹中宝宝做衣服。
别的母亲都会给自己的孩子做衣服,虽然她女红不好,也想试试。
夜深了,她让闹闹和凝霜下去歇息了,自己坐在桌前研究。
一个黑影猫着身子,鬼鬼祟祟来到了祝卿安的房门外,伸手推了下房门,没有推开,然后朝着窗户而去。
祝卿安眸光一冷,手一挥,房内的灯熄灭。
黑影趁着雨声的遮掩,偷偷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小心翼翼地落地,再把窗户关上。
一道白光闪过,萧璟御只觉脖子上一凉,吓得赶紧举起手:“王妃饶命,是本王。”
祝卿安收起手中的剑,点亮房内的灯。
“你来做什么?”祝卿安冷声质问。
“本王来陪着王妃啊!我们不是说好了,王妃怀孕期间,本王要陪着吗?”萧璟御把身上有些湿的披风解下来。
“不需要,滚出去。”祝卿安冷声呵斥。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本王是孩子的父亲,要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本王的孩儿,必须从小就有父王陪着。”萧璟御义正言辞道。
“你这个骗子,滚出去。”祝卿安直接把他往外推。
“王妃,本王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本王这次吧!”
“出去。”祝卿安继续把人往外推。
“哎呦!”萧璟御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道:“王妃,本王的恶疾好像发作了,本王好难受——”
“恶疾发作?”祝卿安刚要关心他,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异样,更生气了:“萧璟御,你个大骗子,还敢骗我,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通感?”
嘎!尴尬了。
“滚。”
“啊~”萧璟御一声惨叫,被祝卿安踹出了房间。
还未离开的追云和冷风见自家王爷被王妃踹了出来,忍着笑上前关心:“王爷,您还好吧?”
萧璟御站直身子,威严冷酷,撇了眼二人警告:“今晚之事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杀无赦。”
“是。”二人恭敬地应道。
萧璟御咳嗽声,看向二人问:“你们可知如何让一个女人消气?”
追云摇摇头:“属下不知。”
冷风一脸自信道:“属下知道。”主仆三人凑在一起低语。
次日一早,祝卿安刚起床,闹闹便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小姐,不好了,王爷不行了?”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恶疾发作死了?”祝卿安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