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是知道棠蜜的,他们家小姐似乎对这个妓子一直耿耿于怀,命她花钱,雇佣天机阁的人查询她的行踪,可惜,一直没有线索。
雀儿觉得,她一个逃出青楼,毁了容的妓子,不是饿死就是远走他乡,哪里还敢再回来。
“郡主你会不会是认错了人了,相似的背影有的是!”
棠鸢怔了下,忽然想到曾经她也认错了人,那个跟棠蜜长得完全不同,却背影极为相似,声音也很像的女子,她微微蹙眉,自己也有些叫不准,是不是真的看错了。
雀儿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拉着她向回走去,“好啦,郡主,咱们回去吧,还有很多人等着退钱呢!”
二人走后,一个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嫣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张妖冶的狐狸眸里噙着满满的恨意,她死死地攥着手中印着恒通米铺标记的粗布袋子。
……
恒通米铺的事搞的沸沸扬扬,陈香凝气的都要摔杯子了。
“好个赵老三,居然用发霉的大米掺在武昌大米里卖,她的心肝怎么这么黑啊!”
“可不是嘛,若不是恒通米铺的伙计宋强跟雀儿是同乡,意外提起这事,咱们还不知道!”棠鸢气愤地喊道。
“若是这些大米流通出去,吃死了人,那咱们国公府可摊上大事了!”棠羡后怕地说道。
“这个赵老三是二叔母的弟弟,不知二叔母知不知情?”棠倾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已经收买了一个官差,那官差在牢里会好好的招呼那个赵老三的,据赵老三交代,他所得好处会分二叔母一成,掌柜的一成!你说二叔母知不知道!”棠鸢说这话时,眼神不住盯着一直沉默的棠镇雄,希望这次,这事能给他父亲上一课,让他对二房有所提防些。
“岂有此理,当初,是赵氏找到我,说他弟弟有米源,让我从他那里进米,我觉得都是一家人,生意给谁不是做,万万没想到,赵氏居然如此心黑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这是要坑死咱们家啊!”陈香凝气愤地喊道。
棠镇雄抬眸看向她,“你们别乱说,依我看,弟妹好歹跟咱们也是一家人,应该不会为了这样的蝇头小利做这种事情,也许,她也不知情!”
听了棠镇雄的话,棠鸢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父亲将手足亲情看的比什么都重要,想凭一件小事便撼动二房在他心中的位置,显然是不可能的。
陈香凝瞪了他一眼,“赵氏最贪财,我就不信她不知道,也就你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棠倾不赞同地看向自己的父亲,“父亲这事可大可小,还好鸢儿发现的早,若是真的闹出人命,咱们国公府的责任就大了!”
棠倾想了想看向棠鸢,不放心地问道,“你确定所有买到米的人都来退钱了吗?”
“二哥放心,那买售卖前前后后不到两刻钟,顶多三十多份,买的人绝对走不出这条街,而且我已经让人张贴告示,说赵家坑害恒通米铺,掺了发霉的大米,让今天买到米的人速速来退钱!”
只要不是故意留下,应该不会发生意外!
而且就算是发生了意外,她也张贴告示,与她家无关。
棠鸢此刻还真没想到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
“陈叔!你的米!”一个甜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穿着打补丁粗布衫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感激地接过她手中的大米,“谢谢姑娘!”
隔壁不知什么时候搬过来一个漂亮的小姑娘,邻里邻居的,平日了少不得有些来忙,小姑娘人美心善与他家老婆子很是聊的了,老头老太太膝下无子,所以很喜欢这个小姑娘!
他家老婆子最近几天感染了伤寒,茶不思饭不想,一直卧床不起,所以陈老汉便想买点米给她熬点粥,补补身子。
“谢什么!”少女笑容甜美,“我刚才路过恒通米铺,看到好多人在排队,一升米才二十五文,就帮你们买回来了!”
陈老汉接过沉甸甸的大米,看着恒通米铺四个字,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姑娘,多谢!”
“客气了!”女子的唇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陈叔,你快去照顾婶子吧,有什么事需要帮忙,记得叫我!”
女子转身向外走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
“娘,您可要帮帮老三啊!您是他的亲姑妈,可不能看着他出事啊!呜呜呜!”
赵氏跪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不就是掺了发霉的大米吗?他们国公府也太小题大做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这事。
白瞎了她三弟想出来的一本万利的主意,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捅出去,让两家都难堪。
真是气死赵氏了。
这些年,她从米铺那可没少分到好处,这回算是彻底断了这份财路,都怪那个该死的丫头,居然让她将这件事给查了出来。
棠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喊道,“你说你们啊,做事也不知道小心些,出了事,还让我这老婆子舔着打脸去求人,你说我怎么张得开着嘴啊!”
“娘,姑妈,老三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不能看着他送死,你去求求大哥,让他们家撤销诉讼,放老三回来吧!呜呜呜!”赵氏哭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