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自生自灭吧,爷走了。”妄念拍了拍手,留下了一个吊儿郎当的背影。
贺郁仪全身是血,硬撑起身子往旁边挪了挪,靠着身旁的一棵大树,不停的喘息着。
空气当中传来了一阵十分明显的晃动。
贺郁仪立刻神经紧绷。
虽然他已经武功全失,变成了一个废人,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习武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未央一身红裙飘飘,飘飘然的好似仙女一样的落在了地上,脸上还带着一块儿红色的丝巾。
她实在是太好认了,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自然又将该遮挡的地方遮挡了个干净。
只不过身上的裙子变得朴素了一些,领口也没有开的很大,规规矩矩的。
贺郁仪一眼就认出了她。
贺郁仪嗤笑一声,挑眉看着她,一双眸子中充满了玩味,“怎么,树倒猢狲散,你也要过来嘲笑我吗?”
未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眸中冰霜冷聚,“没有,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未央的声音十分的空灵而且飘渺,在如此寂静无人的夜晚,显得惊悚万分。
贺郁仪轻笑一声,也同样用怜悯的眼光看向未央
,“也是,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又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呢?就算我现在输得一塌糊涂,但我终究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贺郁仪微微咬牙。
世家大公子的气势还是在身上的。
虽然现如今苟延残喘的仿佛一条狗一样,没有一点生机。但是在骨子里,贺郁仪从来都没有看得起过任何人。
“确实,当时你想方设法的勾结了二群主,给我下蛊的这种恩德,我会一辈子铭记的。”未央轻飘飘的蹲下了身。
随着她的动作,红裙随风飘扬。
“呵,是又如何?如果我不利用你的话,那怎么可能可以这么轻易的到达了现如今这个地步呢?说起来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你,让你成为了我人生当中最重要的跳板。你就算是死,也应该保持荣幸!”
未央挑眉点点头,“很好,说的不错。”
未央简直都要忍不住给他鼓掌了。
“那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未央挑眉,一双眸子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毕竟是未央阁的老鸨,虽然金盆洗手多日,但风韵犹存。一举一动之间,就连贺郁仪这种喜欢男人的,都险些被她勾
了魂了。
贺郁仪一顿,突然全身毛骨悚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未央她……
她又是来做什么的呢?
看到他的这个反应,未央很满意的站了起来,拍了拍字裙上不存在的沙土,她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贺郁仪。
贺郁仪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现如今自己武功全失,而且虚弱的就连一个妇人都能够将他一章打倒。
如果这个时候未央是来报仇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要死定了?
“白介走的时候,我曾经让他告诉过你。”未央摇摇头,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你可以对任何人下杀手,都不会有人拦着你。但是唯独你碰了顾泽,你就要用命来偿还!”
最后几个字未央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低沉而且沙哑。听在贺郁仪耳朵里,仿佛就像是一个催人的魔咒一般。
贺郁仪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的大声叫嚷着,“你……你不敢的,你绝对不敢的!我可是贺郁仪!”
未央垂眸,了然的点点头,笑的异常的璀璨明亮,“没错,你确实是贺郁仪,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未央笑着看他狼狈的像条狗一样,心头
的恶气终于能够出了两三分。
贺郁仪大声的叫嚷着,身体还在不停地打哆嗦。
“我父亲在朝为官,贺家是中原的世家一大家族,就连皇上都要给我们三分薄面。你不敢的!你不敢杀我!”
未央轻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贺家在朝廷上确实说一不二。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可是混江湖的,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从来没有把任何的权贵放在眼中。”
未央蹲下身子,伸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慢慢的凑近了一些,“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杀了你,又有谁能够知道是我所为?就算是他们知道,难不成他们抓的到我吗?”
贺郁仪一顿,他知道未央的轻功一向是绝顶。早些年间随意出入萧太后的寝宫,宫里的侍卫就离她不足三米远,却硬生生的没有发现从他们头顶上飞过的未央。
贺郁仪握拳,下意识地抵触未央伸过来的手,不停地往身后的树上靠。
未央挑眉笑笑,更加凑近了一些,只差一指的距离,两人便肌肤相贴,唇齿相依,“怎么,不习惯女人的触碰吗?我这样一个大美人摆在你的面前,你居然想方设法的要
躲过去。”
未央啧啧的叹息两声,收回了手指,用大红色的手帕细心地擦拭着。
感受不到未央身上冰凉的感觉,贺郁仪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未央慢调斯理的擦干净了手指,这才从贺郁仪怀中掏了掏,果然看到了一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