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粗鄙跋扈,换得你血之人,真惨……
余归晚的话,如魔音般传入莫阿九耳中,她瞪了一眼身前男子,而后蓦然伸手:“余归晚,慢走不送!”
果然,在这厮口中,吐不出甚么好话!
余归晚闻言只低低一笑:“难道不是?”
“……”莫阿九只冷哼一声,已然静默,再不愿反驳。
“你欲打算如何?”余归晚突然朝着莫阿九靠近几分,酒香袭来,“救,还是不救?”
莫阿九一僵,不着痕迹朝一旁躲避着:“不知。”
这是实话,她若是知晓,此刻早已不在此处躲着了。
“关乎你之性命一事,你怎的什么都不知?”余归晚蹙眉,不悦望着她。
“余公子也知晓,那是我的性命啊!”莫阿九冷笑一声,“我的事,我愿知便知,不知便不知!”
“你之性命,嗯哼……”余归晚瞪着她,良久,一手撑在桌上,“今日喝了几坛酒,未曾想此刻酒意倒是上来了……”
语罢,竟还矫揉造作般揉了揉眉心。
“你要做什么?”莫阿九望着男子怡然自得之样,蓦然出声。
“自然是歇着了。”余归晚轻笑。
“不可!”莫阿九一拍桌面,馄饨碗都跟着颤了颤。
“怎么?”余归晚不悦蹙眉,望了她一眼。
“我……毕竟是女流之辈,你这般留宿再次,岂不是……毁我清白!”莫阿九顿了顿,依旧是如常借口,“男女授受不亲!”
“呵……”听闻她这番
话,余归晚不过冷笑一声,“你逃走时倒不说男女授受不亲,而今倒是说的欢了?”
莫阿九:“……”
“怎的?这般盼着我离开?”余归晚眯了眯眼睛,格外严肃的望着她。
“嗯。”莫阿九重重点头。
“很好,莫阿九,很好!”余归晚紧盯着她,生生挤出一抹笑,“本公子真是疯了,大晚上放着不去,偏生给你买馄饨!”
话落,他一甩绯色长衫,已然起身,“既是这般,你当真以为本公子愿留在你处?你留我我都不会留!”
话落,他瞪她一眼,转身便欲离去。
“诶……”望着那抹绯色背影,莫阿九终究忍不住出声。
那背影微顿,惊艳样貌回眸:“怎的?可是舍不得本公子?莫阿九,本公子可并非轻易留……”
“余公子,这馄饨碗,还劳烦您送回去……”
莫阿九默默出声,小心将眼前馄饨碗朝前推了推,这碗,是馄饨店的。
“……”一片死寂。
余归晚狠狠瞪着那碗,似和它有仇一般,良久,一手拿过碗,咬牙切齿的说上一句:“莫阿九,你不识好歹!”
话落,人已冲出内室。
“啪——”一阵陶瓷破碎之声自庭院响起。
莫阿九睫毛微颤,那碗,被余归晚摔碎了。
果然,这天下第一嗓的脾性,越发暴躁了!
莫阿九摇头苦笑,转瞬,笑容已然消失,心底逐渐升起一丝沉寂。
她其实,真的很抱歉,似乎……注定要
对他不起了。
别院大门外。
直到绯色身影自门口彻底消失,前方树林之内,隐于暗处的一抹身影方才缓缓现身,身形颀长,脸色微白。
身侧,双手紧攥成拳。
赫然正是容陌。
他其实……很是害怕,害怕余归晚未曾出来,而伤害了她的他,却连阻拦都未有资格。
所幸,没有……
……
窗外,天色逐渐大亮。
莫阿九缓缓睁开双眸,许是因着昨夜未曾怎么入眠的缘故,头分外的痛。
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有人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心口处,在着:阿九,只是一点血而已,只是一点血……
而后,一柄锋利的长剑,戳入了她的心口,伤口的痛,终是不及心头上的痛半分!
“叩叩——”小扣柴扉之声,蓦然响起。
莫阿九微微一怔,她这里素来无人前来,鲜有的几人,也很少有人这般有礼敲门。
“谁?”她扬声问着。
“……”可门内,再无人言语。
莫阿九裹着斗篷,行至庭院,角落里,某个男子摔碎的瓷碗还在那里大喇喇的放着,她眯了眯眼睛。
“吱——”的一声,木门徐徐打开,门外,却空无一人。
“……”莫阿九的眉心皱的更紧,待要转身之际,却望见木门之下,放着一纸信封。
她微怔,左右环视,再无旁人。
最终,将信封拿起,木门关上,走进里屋后,方才缓缓将信纸拆开。
里面唯有一张纸,上面仅有一句
话,字迹隽秀:今日午时,城郊茶肆见。
茶肆,莫阿九是知晓的,离着此处并不远,可是……却又是谁呢?
信封内,似还有别的东西。
迟疑片刻,她缓缓将信封倒扣过来。
一块美玉悄然而出。
莫阿九的手猛地僵住,美玉,她是识得的,番邦进贡之物。
然,却又有特别之处,那美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