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得好像冰窖里积了许久的陈年老冰块,浑身冒着皑皑寒气。
他一下坐起来,从被子里抽出自己的手,他的手心被步霁攥得全是汗水,湿漉漉的,一滴一滴的热汗从顺着指缝流下去。
步霁觉得浑身一冷,突然一阵冷风钻进被子里,她伸手拽着被子,又缩了缩脑袋,才感觉好些了。
李稷不仅不跟她睡在一张床上,反而披上外衣下了床。
他的眸色比外头的天还要黑,就好似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自然垂下的双手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恨不得现在就让人杀了梁公明。
她连做梦,都喊着梁行的名字,今日还是他在,他若不在,她岂不是日日都要喊他的名字才能入睡。
他袖口中的银制折扇事先有预兆地掉下来,刚好落在他的大掌之中,发出耀眼的银白色光芒。
李稷推门走了出去,于后院停下脚步。
顷刻间,银扇腾空而起,一阵疾风吹起落叶,紧接着是金属摩擦过地面的声音,落叶再落在地上已经都成了细条的形状,每一片落叶都被切成了同等大小的长条,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些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