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曳歌稍安勿躁,静等着。
很快圣旨就下来了,是封柳风做吏部侍郎的指令,说重不重,毕竟上面还有吏部尚书;说轻也不轻,手底下还是有一票官员的。
我看见柳风接到圣旨的时候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泪落在柳风笔上,渗进去了。
应该是开心的笑容吧。
跟着柳风的这几天,他成功的做到了自己想要做到的,但他却孑然一身了。
上任之后,他回去修葺了妻子和亡母的墓,并且把那棵柳树移植到新府邸的院子里。
每日上朝归来都会坐在柳树下的圆桌圆凳上休憩片刻。
“我猜,柳风不会想屈居人下。”我静静看着。
柳风在给柳树浇水,很认真,比科考上朝做事情都认真。
“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我觉得他会选择做别人的幕僚。”曳歌思考下,说到。
“那我们等着瞧。”我微笑。
果真如我所说,柳风在朝堂上一只保持着中立的位置,保皇派想拉拢柳风,而丞相派却费劲心思想除掉他。
唯一的优势只有才华,他的才华比起状元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自然看的出来柳风在朝堂上进退维谷只为保留自己的原本实力。
在这段时间里,我看见柳风在路上被人追杀,赈灾时感染疟疾险些丧命,还有丞相一派的陷害,但是他却艰难的存活下来,若不是有什么愿望未达成,他怎么又可能有如此坚强的意志来面对在他所发生过的灾难。
他还有未达成的目的和愿望,一介书生唯靠手中笔。
在这波云诡谲的天下,总有暗流涌动。
我看见他唯一不变的就是给柳树浇水时的那种深情,还有天真和纯洁,他会轻轻诉说什么,时而哭时而笑,他对下人也很好,赏罚分明,唯一的禁令就是不许靠近这棵柳树。
比在朝堂上那种深沉截然相反,他精打细算深谋远虑,也算是文人中的枭雄。
不久,吏部尚书因为贪污腐败,皇帝看见了所有的物证人证,因为权钱交易暴露被下旨抄全家,尚书被赐斩,全家流放。
吏部尚书死了,作为柳风的亦师亦友,柳风又怎么可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做,我甚至感觉他在背后推波助澜,连这都下得去手,果然已狠辣至无心。
书生以笔杀人,当如是。
不简单,我感叹道。
而后下旨,封柳风做二品吏部尚书,震惊朝堂。
历朝历代,
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皇帝色意图好似格外明显了。
因为没有哪人升职如此迅速。
柳风已经引起了全朝上下的关注,但是柳风淡漠不惊的表情怕是已经明白皇上的意思,不得不逼他做决定。
若输了,万劫不复,死。
若赢了,功高震主,死。
横竖都是一死,柳风去见皇帝:“若是陛下能将害我妻子的凶手抓住,一切都好说。”
“大胆,你还敢跟朕讲条件?”皇帝没有生气,而是绕有趣味的看着柳风。
“若想臣为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么这是臣唯一的要求,还请陛下应允。”不卑不亢。
原来,柳风的妻子貌美引起了当地的恶霸冯三世的注意,不得,便使计下毒害死了慧慧。
柳风无权无势,无法做出任何改变。
冯三世是当朝丞相的表侄,动了他,就相当于光明正大与丞相反目,那么柳风便陷入危险的境地,轻则伤,重则亡,失去一切。
皇帝不会为柳风就与重权在握的丞相唱反调,因为皇帝对丞相有所忌惮,大权还未握住,不可轻易反叛。
“若是能成,微臣将会上交一份朝中有才能的人的名单,皇上大可将他们置为心腹,文官武将皆有,之后我将会请皇上辞去这吏部尚书一职,希望皇上册封臣为军师,蛮夷打仗失去的那片国土臣也会为皇上夺回来。不知这样条件皇上可满意?”
原来柳风已经布局了这么多,若不是今日他觐见,还不知道此人谋略之深沉,真是好大一盘棋,再过些时日,怕是整个朝堂上下都被柳风的人洗掉了吧。
我也有些后怕,曳歌显然已经没有用当初的柳风看待现在的柳风了,现在的柳风,是二品大员柳尚书。
皇帝很显然是想到了这一点,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柳风,是个人才,但太过危险。
当时看他一介书生,以为只是治理国家方法诸多而已,却没发现此人谋略亦深沉,此次看来,还是小瞧了他,若不然,连状元也不一定能配得上他。
我看见柳风依旧不卑不亢,肃身而立,像中流砥柱一般坚砺。
他着紫袍官服,上有锦鸡凌厉,眉眼深邃,柳风,真的只适合临风而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曳歌蓦地说:“他跟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能看出他唯一的信仰就是他的亡妻,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爱这么久这么深沉这么不顾一
切。”
大殿内静默了一会。
“好,那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久,皇帝封二品吏部尚书柳风同为监察史,肃清朝堂,开始了乌烟瘴气的朝野的洗牌。
有了柳风这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