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可能就是徐一周。
她的心里紧张了几分,跟着江盛的步伐走到了一辆蓝色小车尾部,江盛打开了后备箱盖。
孟思期蹙了蹙眉,徐一周不会藏在后备箱里吧,这样小女孩岂不是快闷死了。
打开后备箱,映入孟思期眼帘的是一个手提箱,平放在后备箱内,江盛将拉链拉开,打开了手提箱盖,那一刻,她压抑着的心脏顿时撕裂了般。
手提箱里就蜷着一个小女孩,以一种虾尾蜷曲的姿态侧躺在手提箱内。
双手双臂紧紧地挤在团成一块的身体前,呈现一个祈祷的姿势,她的小脸蛋很白皙,眼皮紧闭,睫毛静悄悄,但好像还有一丝血色,嘴唇也有淡淡的血色。
她仔细观察了她的胸口,有微微的起伏,徐一周还活着,这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情。
但这份喜悦她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几乎是冰冷地说:“你把她怎么了?”
“怎么了?”江盛转头看向她,笑了笑,“你好像不高兴,这样活的礼物你不高兴吗?”
“你给她吃了昏睡药?”
“几片安眠药而已。”江盛伸手去盖手提箱。
“等等。”孟思期打住了他,“你想捂死她?”
“你这么心疼她?”江盛往后退了两步,“听你的话,我也希望她活着回去,那样你才会心甘情愿跟我走对吧。”
“下午三点的飞机。”江盛提醒。
“江盛,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能不能如实回答我的几个问题?”
“噢?”江盛笑容更盛,“这个时候你还想着审讯我?不过我可以回答你,但只给你十分钟时间,不然赶不上飞机。”
“八年前,蒲公英纺织厂的五朵金花,是怎么死的?”
江盛蹙眉,沉默了下说:“这种问题我怎么回答?”
“你不想我跟你去澳洲?”
“哼哼,有趣,我竟然被你拿捏住了。好,我可以告诉你。俱乐部有很多穿制服的女人,那是因为,很多男人喜欢这种制服。从小到大,我就喜欢穿制服的女人,就像我现在喜欢你,不过我喜欢她们和喜欢你不同,我只喜欢她们穿着制服的身体,而你,是你的人。我是要了五朵金花,但很快,我就玩腻了,至于怎么死的,你得问贾龙辉。”
孟思期尽力让自己冷静,她继续问:“阮梦樱呢?”
“阮梦樱?”江盛眯着眼看着她,“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放走她?”
他慢条斯理地说:“阮梦樱太刚烈了,她也很漂亮,我是很喜欢她,她欠了我钱,所以签了一年卖身契,一年后,她说她要离开,”他笑了笑说,“你觉得可能吗?但我好像,又放走了她……”
他的笑容敛了敛,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儿,慢慢说道:“阮梦樱的眼睛很像我的母亲……”
江盛记得第一次见到阮梦樱的时候,是贾龙辉派人将她送到了一间包厢,彼时他正坐在沙发椅里,抽着烟观看电视机里面的枪战港片。
两个下属把阮梦樱头上的黑色头套抽掉了,江盛瞥了一眼,他发现阮梦樱长得很漂亮也很清纯,但他见过太多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件商品。
被两个下属按在地上,阮梦樱显得很倔强,但她还是屈服地跪在他的脚下。
“怎么了?”江盛懒洋洋地问。
“老板,她叫阮梦樱,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家开发银行职员,欠了咱们十几万,还不了,只能带回来了。”
女孩抬头争辩,带着沮丧:“老板,我当时是借了八千块,但我在规定时间还了,他们诬陷我,说我拖延了一天。后来数目越来越大,我根本还不起。”
那一刻,阮梦樱抬起头时,一双漂亮的眼睛,映入了江盛的眼底,他认真看了一会,嘴角染上笑意。但他带着白色面具,那看起来就像一张恐怖的笑脸,以至于女孩打了个哆嗦。
江盛对两个下属大骂:“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现场一片死寂。
一人嗫嚅道:“实际情况,她那天确实带了一笔钱,但是忘记在借条上签字。”
“不是这样的,”阮梦樱争辩,“是他们说钱给了就行了,根本不用签字。”
“哎呀,可惜了。”江盛吸了一口烟,从沙发上直起身,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你在银行工作,不知道借钱还钱都需要书面字据的吗?这种事情我真的做不了主。”
阮梦樱抽泣道:“老板,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再涨下去,我一辈子都还不起。”
“是啊,一辈子,这么年轻这么漂亮,一辈子多可惜。”江盛忽地拿起烟灰缸,朝门口砸去,两个男子根本不敢退让,烟灰缸将其中一人的手砸得青白,颤个不停。
他吼道:“人家都说还不起,你们还带回来?”
“老板对不起对不起。”两人低头连连道歉。
“出去,都滚出去。”在江盛的怒吼下,两个人颤颤巍巍出了门。
烟灰缸里的一袭烟灰掉在阮梦樱的头顶,乌黑的头发上染了白色。
江盛俯过身轻轻地吹了一下。
阮梦樱紧张地向后仰了仰身子,面如土色。